思來想去,還是旅客們給他起的昵稱翠導比較靠譜。
畢竟最后一戰的時候云良翰和云天河始終都沒趕上趟,周希陽他們又完全沒時間叫他,翠導這個名字應該還沒透露。
眼下只剩他和老二漫步在這片陰森樹林中,看起來應該就像兩塊行走,沒有任何保護的大肉吧。
衛洵可會裝弱了,他甚至脫掉了導游斗篷,恢復san值,取消了異化,戴上了旅客的稱號。這樣一來連旅社的庇護也沒有了。背后微癢,是小章魚的觸手。他到底還是覺得衛洵這樣太冒險,雖然聽他的藏了起來,卻留了一個觸手尖在外。
隨時都可以以最快速度殺出去。
“烏螺山應該不算在燕山山脈里吧。”
信步在這片漆黑幽暗的變異樹林中行走,衛洵手上拿著人皮地圖,看到自己走過的景象逐漸被記錄在人皮地圖上。
現在是上午九點,但樹林中沒有半點光。黑色的枯木其實不算密,而且它們上面沒有任何樹葉,但光線就是半點都無法傳遞下來,就好像在烏螺山上蒙了一層密不透風的黑布,近乎伸手不見五指。
唯一的亮光,來自一種生長在樹上的,特殊的熒光真菌。這些腐朽枯木的枝干上長著大朵大朵傘狀的,類似蘑菇的深紅色真菌。在真菌下有熒光色的,一根絲垂吊下來的怪異蟲蛹,和春日路邊行道樹上垂下的,一種被稱為吊死鬼的肉蟲子很像。
衛洵指揮著老二給他收集了一些熒光蟲蛹,又采集了一些真菌。它們能照亮南邊活珠子樹林中的黑暗,絕對有特殊之處。
衛洵又讓老二撥開樹皮,確認這些枯木確實完全壞死了。
“這是蟲卵還是活珠子”
在撕扯到一顆足有兩人合抱那么粗的大樹樹皮時,老二有了發現,樹皮撕開,朽爛的樹干中竟然嵌著一個人頭大的圓球,白色的繭殼,和他們說的活珠子很像
“翠導,這算是最低級的活珠子。”
老二小心翼翼的將繭殼撥開一條縫,露出內里半透明的膠狀體。衛洵探頭望去,就見膠狀體內包裹著一只拳頭大的干尸,仔細一看,它似乎是只僵尸松鼠。
有臍帶似的黑色細線透過繭殼,穿過膠狀體,連接在僵尸松鼠身上。衛洵把這根線挑斷,僵尸松鼠立刻化成了粉末。
“森林外圍全都是這種活珠子。”
老二聽從衛洵的命令,將繭殼,剩余的膠狀體和僵尸松鼠粉末包好,講述道“從南邊森林的最邊緣到這里,以烏老六的速度走了五天。”
“他第一天就到了森林核心區,趁那二十七顆最危險的活珠子仍在沉睡,還未蘇醒的時候,偷走了它們守護著的,最小也最珍貴的珠子”
老二凝重道“然后接下來四天,他都在逃命。那二十七顆活珠子只醒了四顆,但卻把烏老六殺了十幾次”
烏老六有特殊的逃命重生技巧,而且實力不弱。他被四顆活珠子殺了十幾次這是衛洵沒有想到的。
“沒有全部蘇醒應該是土司王墓剛開辟的緣故。”
衛洵琢磨,這才剛剛一個月,烏螺山上的怪物們都在沉睡,在慢慢變異這才正常。那些危險的存在應該還沒被完全污染,或是沒有醒來。
像烏老六那么活蹦亂跳才不正常,或許他就是鉆了這個空子,才能奪走最珍貴的珠子,還在祭祀區站穩腳跟吧。
“但他徹底惹惱了這群活珠子們,這片森林活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極其恐怖的事情,老二打了個寒噤,神經緊繃“每天都是幻境,日日夜夜,只要精神有一點松弛,就會被困入最恐怖的幻象中。無法休息,折磨的人快要發瘋。”
“活珠子墜落的聲音如下雨一般,每天都會有僵尸動物出現在森林邊緣,幽幽盯著這邊。一周前他們還無法出森林區,但前天它們已經能走到石牌坊外了”
“甚至有一個那日追殺過烏老六的活珠子,闖入過祭祀區內。幸好烏老六早就提防著,設置了一堆陷阱機關,把它打了個半死。”
老二幽幽道,聲音越發陰森。他們所處的這片沒有熒光菌了,看起來黑漆漆一片,甚是恐怖。就好像有什么怪物在暗中窺伺一樣。
“真刺激啊。”
衛洵聽得津津有味,情不自禁感嘆道“我也想過這種生活”
如果這事發生在他身上,他恐怕會興奮到睡不著覺吧
“烏老六沒想著趁機殺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