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要是他來了就讓他過來找我。”
半命道人哈哈大笑,摟著茅小樂的肩膀就往汪玉樹房間那邊走。
“那我也先過去了。”
汪玉樹打了個哈欠,懶散跟過去,走到衛洵面前時沖他露出個友善的微笑“洵兒啊,吃好喝好,就跟自己家一樣。來,這是你橙姐新摘的桃子,特好吃。”
“別客氣”
鹿書橙豪邁揮手“好吃就多吃,不用顧忌。我這里有自制消食片,吃多了磕片藥就還能接著再吃”說罷她佯作神秘沖衛洵眨了眨眼“今天中午有大餐哦”
“那隊長,我先過去了。”
打過招呼,鹿書橙扛著裝滿各種食材的筐,心情很好哼著小曲兒進了廚房。
“半命道人是個什么樣的人呀。”
衛洵坐到沙發上,安雪鋒打開了早間新聞。新聞聲中衛洵自然遞給他一個桃,看到兩人坐在同一個長沙發上,王澎湃眼角不自覺抽了抽,欲言又止。
但看安雪鋒接過衛洵遞來的桃子,然后他先摘下戒指,防止被桃汁沾到,隨后安雪鋒自然而然拿刀削皮,隨后再把桃子遞回給衛洵,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放松。
王澎湃提起的心慢慢放了下來。
安隊確實不一樣了。
王澎湃想到。
之前安隊渾身煞氣,神經緊繃到了極點,常年呆在二樓臥室,除非要緊事否則不會出來。他跟了安隊十幾年,但哪怕是他王澎湃做錯了什么事也得挨頓狠揍,別人更是同樣。
以前的安隊不是這樣的,王澎湃認識進旅社前的安隊長。但或許這就是切片成為主事人的代價,能獲得更大的權利,更多的力量,卻也是種慢性死亡。
人格上的慢性死亡。
如果一個人徹底發生改變,潛移默化,最終變得完全不再像自己,那他還是原本的他嗎
這比能看得到的危險更加恐怖,也更絕望。
占星者,陰陽師,還有其他那些切片成為主事人的旅客或導游,都是這樣。
但現在的安隊就像是只愜意的,曬太陽的大貓。不再暴躁煩郁,甚至能跟人和平分享自己身邊的領地。
真好啊。
王澎湃感嘆道,無論這變化是丙三帶來的,還是衛洵帶來的,又或者
都絕對是件好事。
“半命道人啊,怎么說,他是個天才。”
王澎湃道。
安雪鋒不說話,他便給衛洵介紹。說的半命道人哪哪都好,運氣也好。那讓他丟掉半條命的不幸,在王澎湃口中卻成了幸運。
“要是別人遇到那種事,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畢竟半命當初可是捅了個亡靈地堡啊,里面的亡靈大公,亡靈君主,亡靈主宰什么的,都得按沓來算”
王澎湃嘆道“要別人那肯定是回不來了,但半命道人活著回來了。說是實力衰減的厲害,但我看他說不定能恢復。”
京郊殯宮里都能再用問天了,恢復應該也沒問題。
“他吧,其他地方都挺好的,就是嘴上沒把門的。”
王澎湃砸了砸嘴,看安隊心情不錯,也敢開玩笑了“要論往常的表現,今天這半命道人見安隊第一句,肯定得脫口而出哇,安隊你變活潑了”
“噗。”
王澎湃裝腔作勢模仿半命道人的驚訝聲,學了個十成十,衛洵聽了后忍不住笑出聲來。安雪鋒似笑非笑斜了王澎湃一眼,倒也沒多說什么。
反倒是王澎湃被安雪鋒這眼神看的心中一突。他把自己剛才說的話又想了一遍,擱在大腿上的手指顫了顫。
對啊,要論往常習慣而言,半命道人肯定是會這么說的。
那他這次怎么沒有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