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這么倒霉。”
傀儡師忍不住道。
潛伏這么多年,謀劃這么多年,結果剛一冒頭就開始出意外了。
控制個屠夫聯盟,結果靈媒他們帶太陽掛飾走了。
搶太陽掛飾,結果自己蝴蝶碎片被人刨了。
奪走了嬉命人墓碑也算強行不虧吧。
但這墓碑是個假的
傀儡師一把墓碑帶回來研究就發現不對勁了,就算她現在重傷在身虛的不行,最基本的眼力價還是有的。
好你個安雪鋒濃眉大眼的也會騙人了
雖然嬉命人墓碑是假的,但墓碑里,有嬉命人氣息的小零碎東西是真的。嬉命人都進印加太陽門多少年了啊你安雪鋒手中還有帶嬉命人氣息的東西傀儡師都懷疑安雪鋒和嬉命人到底是不是正經死敵
這些都失敗就失敗吧,傀儡師也不是沒做過最壞的打算,她也是還有后手的。
但最讓她難以接受的是,發鬼竟然也背叛了她
她為什么要用也這個字隨便吧,但發鬼是她復生救回來的人,本來應該絕對忠誠才對他為什么能違反旅社規則
很多時候傀儡師在想,是不是因為自己橙色稱號是操控傀儡,所以旅社才這么針對她。
“衣魚,衣魚”
深淵節點,玩具白蟻巢穴深處,是一大團蠕動的,肉紫色的腫瘤。它看起來像一大團的凝膠果凍,幾乎充滿了半個白蟻巢穴。蠕動間有牙齒,頭發,眼球等器官從腫瘤中翻動出來。
但橙黃色的刀光卻纏繞在龐大腫瘤中,刀光每一次閃過就會有一大片腫瘤直接化作虛無。安雪鋒的歸途刀仍在起作用,不斷斬去腫瘤異變的歸途。大堆腫瘤消散毀滅,露出原本藏在腫瘤深處,唯一還算正常的,被腫瘤覆蓋的一張人臉。
但人臉仍舊緊閉著眼,沒有蘇醒的征兆。大批腫瘤消失的下一秒,又有更多的腫瘤組織出現。人臉與腫瘤是共生的,她雖然比腫瘤弱小,卻是一切真正的核心。
斬去腫瘤歸途的刀光沒有傷到正常的人臉,而只要她存在,腫瘤就會源源不斷再生。而在一次次再生與斬除后,原本近乎失控的腫瘤,竟逐漸穩定下來
或許我還要感謝安雪鋒。
傀儡師譏諷的想。
如果不是歸途刀一直斬去失控的腫瘤組織,她早已失控污染異變成沒有理智的怪物。正是一次次的割除,一次次的再生,宛如換掉被污染的血,才讓她逐漸恢復理智。
但不得不說,她這次受的傷實在太重。恢復到現在的模樣幾乎用了半天。
半天,太漫長了,外面恐怕已經變天了。而且在恢復理智前,傀儡師只能靠本能行動。這白蟻巢穴及周邊的深淵生物幾乎全都被她吃干了。
可以說白蟻巢穴中現在只有她一人不。
還有一個人。
“衣魚,衣魚”
肉紫色腫瘤塌陷下去,露出埋在深處的,昏迷不醒的人。衣魚身體被無數腫瘤組織覆蓋著,臉部與脖頸間有腫瘤組織相連,如繩索般將他牢牢捆綁。他脫力歪著頭,雙眼緊閉,在蠕動的腫瘤控制下,他如傀儡般,虛弱回應。
“大人”
“你說,發鬼還和原來一樣”
傀儡師的聲音更輕柔了,然而這聲音伴隨著粘稠惡心的水聲,在白蟻巢穴中回響,聽起來極為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