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將衛洵從背上放下來,熟練抱在了懷中。
現在的安雪鋒當然知道,如何才能最快緩解衛洵的痛苦。
安雪鋒吻去衛洵臉頰上的眼淚,熾熱的親吻隨即向下,落到了他的嘴唇上。兩人之間氣息相融,周圍的墓園變得虛幻起來,白色取代了一切,最終變為了冰原雪峰。
從安雪鋒的心靈幻境到衛洵的心靈幻境這不算難,他們有了更親密的聯結。小半月未聯結,衛洵的痛苦雪山變得更高了。之前安雪鋒斬去的山頭又躥了出來,正好被安雪鋒再次斬斷。
轟隆巨響聲中雪山傾覆,白皚皚積雪如滔天巨浪般咆哮著洶涌而下,卻完全無法碰觸到衛洵一分半毫。安雪鋒仍懷抱著他,力量具現化的歸途刀豎插在身前,擋住了傾瀉而下的雪瀑。
衛洵在他懷中痙攣,掙扎,似痛苦似愉悅的緊皺著眉頭,因劇烈喘息而微張的嘴露出一點舌尖。安雪鋒眼瞳暗沉,親吻再次落下,堵住了他的嘴。
正常聯結的導游會有親吻嗎
不會的,只要碰觸就能完成基本的精神紓解,而且速度很快。像張星藏和追夢人這種對彼此異常熟悉,思維契合的,甚至只有三秒就能完成一次基本的紓解,這在戰斗時很有用。
但安雪鋒卻更喜歡親吻衛洵,喜歡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氣息。尤其是當他們互相看過真心,有了更親密的關系后。那種獨占欲再不可收拾,那些藏在心底深處的黑暗念頭無法壓制。
雖然暫時使用他的身體,與開始嘗試融合是安雪鋒最先提出的。但在知道早就把半顆心紅石給了衛洵后,安雪鋒仍忍不住感到嫉妒。
似乎更會說情話啊。
衛洵坦白冒險,也是對說的啊。
還有這句所以,我們從來都是真心這種表真心的話,也是說的。
雖然他們是同一個人,但獨占欲卻如受傷的雄獸般發出嫉妒的咆哮。親吻不知何時變得更重,像是要掠奪衛洵口中最后一絲空氣。
看他因窒息而痛苦,又因痛苦而愉悅,到最后主動向他抱來,渴求更多的痛苦,渴望更多的快樂,安雪鋒眼中閃過一抹暗光,他習慣性的想克制自己,卻又覺得或許放縱會更好。
衛洵現在很疼,安雪鋒幻象破滅瞬間精神創傷帶來的痛苦差點讓他昏厥過去,劇痛宛如一只帶毒的蛇在他體內游躥撕咬,而且和之前相比更難控制,仿佛痛覺被放大了數倍,就連精神都受到了影響。
凌晨應該過了,現在算是十月三號。
末日懲罰的下一次剝奪不遠了,如果沒有推遲,它將在十月四號到十月五號的零點降臨。痛覺加劇恐怕就是某種預兆。
生理性的眼淚不受控制流了出來,無痛的時候衛洵從來不會哭。但自從進了旅社以后他卻哭了好幾次。有人說女性平均年齡比男性更長,有一點就是因為女人能用眼淚來釋放情緒,哭過后身心都會覺得舒服很多。
衛洵倒沒有太多感覺,難熬的劇痛中他身體竟有些微的戰栗。劇痛與快樂的關聯已經被他潛意識牢牢記住,他的身體畏懼疼痛,但一想到會隨疼痛而來的快樂,那痛苦就不是那么難熬。
只不過這次快樂來的有點晚,太年輕的安雪鋒顯然不如現在的這位跟他有默契,衛洵忍很久了,忍模模糊糊聽到的,年輕安雪鋒的逼逼賴賴。如果不是他痛到沒力氣,衛洵早一拳上去了。
等到安雪鋒親上來時,那感覺才終于對味。從安雪鋒的心靈幻境切換到自己的心靈幻境,痛苦雪山的再次崩塌,衛洵都不在乎。劇烈的痛苦伴隨著快樂席卷而來,而與此同時衛洵微妙感受到了一點強大的力量,隨著快樂,涌入到了自己體內。
那是安雪鋒的力量,雖然衛洵同安雪鋒紓解過,也感受過火鳳羽毛,但這點力量截然不同。它無比純粹,只有安雪鋒的氣息,沒有任何偏向雜亂的氣息。而它又無比強大,衛洵甚至感覺自己體內的痛苦都被壓制下來了。
衛洵渾身一僵,當痛苦被壓制下來后,痛苦和愉悅的平衡就被打破了。巨大的,讓他近乎難以忍受的快樂洶涌而上,頃刻間將他全部吞沒。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如痙攣般顫抖,不知過了多久這強烈的快樂才總算過去,但快樂過后卻并不是平靜,而是密密麻麻的癢。
癢從體內體外,皮膚骨髓中蔓延出來,身體各處都敏感到了極點,那留存與體內的酥麻感讓他連被碰一下都要打哆嗦,身體仿佛失控了,一感受到安雪鋒的氣息后就無法控制的貼過去。
原來這才是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