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你瘋了再這樣下去我們一起去死”
她說的不錯,此刻議會虛影生產車間宛如暴動,深藍污染激蕩澎湃如海嘯,他們之中唯有軍火商還能抗住,其他人身上全都染上了深深淺淺的藍,面容也向扭曲怪物方向變化。現在唯有他們合力才能勉強壓制住這里的能量暴動,再互相攻擊下去所有人都得死在這,議會也得劇烈動蕩
但地藏仍低眉不語,默念一句經擊打一下寶石,諦聽受苦多少天,她就要擊打她多少下。
“汪嗚”
直到她的袍袖被白犬咬住,諦聽柔聲吠叫,地藏低頭望去,見它漂亮黑潤的眼睛中沒有任何怨念恨意,只有一如既往的純粹溫和,甚至還有幾分笑意,扯著她的袖子想讓她往一個方向看。那黑亮的眼中還有一些與它瞳光不符的憤怒仇恨都是她的憤怒與仇恨。她若稱號失控,最先受苦的也是諦聽。
地藏心中暗嘆一聲,終是停了手,佛燈旁近乎碎裂的諸多寶石被童話趁機奪回也沒再理會,順著諦聽的力道地藏向深處望去,眸光卻驟然一凝。
佛光映亮了整個議會虛影生產車間,能量激蕩的深藍中有一道顏色若隱若現,那是一抹明艷的紅色,背影寬厚穩重。短暫的混亂后地藏目光落到那身影的肩頭,她知道諦聽想讓她看那里。地藏的目光與諦聽相連,隱約她似乎看到了一團白絨絨的身影,像是一只小狗。
諦聽的小狗。
不自覺的地藏笑了,哪怕被魔胎吸取能量,痛苦折磨,諦聽也沒有任何怨恨,正是這種純善的存在,才能讓至黑之暗的魔胎中多出一絲純粹的白光。
但地藏看的是狗,軍火商、荷官和童話看的卻是人
“不可能”
所有人震驚失聲,紅色在議會中代表著什么童話最清楚不過。軍火商更能從那人身上感受到副議長的氣勢。
那個人是失蹤多年的上議院副議長紅真的是她嗎她真的還活著嗎然而沒讓他們多看一眼,那人的身影就消失無蹤了,同一時間半命道人和安雪鋒通過出入證明離開,紅影不再,只剩一片洶涌澎湃的深藍。
轟隆
承受不住深藍污染的波動,四人被轟了出去,身上都有傷。而不等他們探尋紅的秘密,他們發現整個議會已經徹底亂起來了,空間如碎裂的玻璃一般,到處都是泄露的藍色污染。議會中所有議員都有一間辦公室,辦公桌后統一都是被窗簾擋住的窗戶。
但所有窗戶的窗簾全被拉開,皆露出窗外的景色那是一串死氣沉沉的,深灰色的,黯淡如石球般的眼睛。正中的,最大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線,眼珠卻不是濃郁深紅,而是讓人毛骨悚然的深藍。
屬于深藍的污染之力彌漫整個議會,想要清除恐怕要廢不少功夫。軍火商、地藏、童話剛一出去就全都分開,各有各的事情忙碌。
唯有荷官臉上表情怪異。既有看到童話吃癟的笑,又有看到地藏暴揍童話的痛快,還有一點猙獰
“狗屎,我的骰子丟了”
滴溜溜
在一片灰蒙蒙的鬼霧中,一顆黑紅相間的骨質骰子在衛洵指尖打轉,被他拋起又攥在手中。衛洵環視四周,呼吸了一下冰冷陰寒的空氣。
“這里就是那個戰場的亡靈地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