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是東區導游帶西區旅客,西區導游帶東區旅客,從丙三b3和實力相對最弱的兩組10人旅客開始,然后在完成旅程的過程中,每天晚上同隊都會有斗獸的節目。”
“前五天是同隊東西區導游旅客蒙面廝殺,每晚隨機挑一名旅客與導游打,導游死了就補進來同區更強的導游,旅客死了就補進來同區更強的旅客。”
“后五天是隊伍合并,東西區比最終通關旅程的時間,綜合時間、完成度和幸存者數量,判斷對抗賽勝負。”
“有點意思。”
衛洵一邊聽,一邊拿出些安雪鋒給他的藤蔓繩索,試圖把那朵天藍色的花苞編成花環編個環,環上綴著一朵花。
但他嘗試了幾次,編好的花環都沒有引起山神委托任務的動靜。也許這個環也得要無解級的物品才行,衛洵想到了的登山繩,但他不舍得用。想來想去,衛洵找出了一條紗布繃帶。
是衛洵在法老金字塔落腳療傷時的木乃伊紗布,裹完傷口后失去作用了,但衛洵還留著,想著讓玉米筍嘬嘬,看能不能再榨出點污染來。
但真要用它來編花環衛洵卻有點猶豫,這條紗布上有木乃伊粉,他渾身是血時候覺得沒什么,回去也洗澡了,現在再用它編衛洵覺得有點臟。
安雪鋒一直關注著衛洵,見狀從他手里把紗布繃帶拿過來開始編,衛洵沖他笑了笑,談起剛才說的斗獸話題“不過這么珍貴的晚上用來斗獸,可是有點浪費了。”
是探索新任務獲得新稱號不香還是開辟新景點不刺激每晚浪費時間跟西區旅客打架,還是跟b級的旅客打架有什么意思。就算晚上殺了人,第二天補進來更強的肯定也是來給他搗亂的。而且非斗獸時間,導游旅程中想殺旅客只能靠意外,旅客對導游動手卻是沒有限制。
“斗獸中必須要把人殺死”
衛洵想要是他帶隊的話,用小金吸血直接把人控制起來倒是更好的選擇。
“不是。”
“那就好。”
聽衛洵說有點意思的時候,安雪鋒心臟緊了緊,但再聽他接下來的問話,安雪鋒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
雖然知道衛洵那么問估計只是因為相較于殺b級旅客,他對危險刺激的旅程本身更感興趣,但安雪鋒還是覺得衛洵真好。
衛洵有他自己的底線,這一點安雪鋒最清楚不過。在旅社這么多年,殺人與被襲殺已經是常事了,有仇報仇有怨抱怨,那些屠殺過旅客的屠夫導游該殺,虐待殘害同伴的旅客該殺,但每次殺人后安雪鋒總是心中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要理所當然將殺人當成解決問題的手段,要把人的命當成命。
很多人殺戮中迷失自我,尤其是喜歡日常都保持異化態的屠夫導游,被旅社特權捧高的傲慢的導游。不是說不能殺人,只是心中一定要有一道底線,不能濫殺,不能以殺取樂。
殺人可能是最簡單直接的手段,到安雪鋒這個實力他豁出去想殺誰都能殺的死。然而一旦養成這種習慣,以后如果有機會脫離旅社,變成普通人回歸社會的話,人又會變成什么樣子
恐怕根本不可能適應得了吧。
即使其實很多人已經對回歸根本不報希望了,但安雪鋒不到死亡就不會放棄。歸途中殺心最重的是茅小樂,安雪鋒過去將他看作是一面鏡子。每當精神紊亂狂躁到想殺人宣泄的時候他就在想決不能放縱,如果他身為隊長先放縱了,茅小樂的底線會飛快消失,墮入廝殺的深淵。
但現在安雪鋒卻更關注衛洵的方方面面,他與嬉命人打過交道,也研究過嬉命人初時帶團滅的幾次旅程。就算是導游,除非是窮兇極惡的人,正常情況下導游第一次帶隊都不會對旅客剝削太重,大多都算得上盡職盡責,還會為旅客一些幫助。
然而嬉命人不是這樣的,他根本不把旅客當人來看,就好像這是他獨自一人的旅程。開辟新景點,完成超難度的任務,要是旅客跟不上他的步伐,他會毫不猶豫讓他們以意外的方式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