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它們的靈魂還有一點活性,也不會那么隨意在其他地方扎根。”
茅小樂陰郁道“議會的人給旅社當狗,就是這種下場。”
正式議員有的是欠下了旅社諸多債務,有些是自愿的。他們拋棄了自己導游或旅社的身份,進入議會,就像從有五險一金的正式工轉為了高風險高收益的臨時工。
浸滿戰場污染的他們死后不再有回收的價值,只會成為養料,用自己殘破的靈魂增加旅社對戰場前哨的掌控力。
衛洵覺得按這種說法的說旅社就像是一臺運轉的冷血機器,每個人都被它分到了不同的崗位。就像很多規模化養雞場雞蛋孵出小雞后,小母雞留著,絕大部分小公雞會在懵懂中被成批碾死,被制作成飼料。
旅客,導游,開辟者,主事人,議員,旅社對每一個群體都有精確的劃分,從生前到死后。議員埋葬在戰場,被處理過的尸體于墳頭長出純粹無暇的白花,吸收戰場污染。
茅小樂眉心中幾分戾氣,汪玉樹的眸光也有點陰郁,衛洵感到安雪鋒溫暖的手握住了他的肩膀,那種力道讓人感覺安心。
衛洵有副議長紅的斗篷與身份,嚴格來講他也與議會相關,導游的特性更讓他注定會在生死間游走。
但衛洵知道,安雪鋒不會試圖把他囚禁在安全的籠子里,也不會讓他最終落到白花的境地。他從安雪鋒笑了笑,再望向那朵白花。
“那它為什么會不一樣”
衛洵從汪玉樹手中要回骰子,站在白花前。他看到白花在努力向他伸展,花瓣尖尖微顫,似乎每一片純白透明的花瓣都在使勁,這種活性是那些安安靜靜的白花們所沒有的。
“雖然它自己的靈魂活性沒了,但它生前似乎有靈魂契約這種東西在,而它契約的對象還活著,而且強烈希望它能活下來。是這種精神與意志連接著它。”
“不過這也不能給它太多能量,它現在這么活躍是令有原因。”
茅小樂仔細感應白花靈魂碎塊的狀況,忽然向它左下角方向一指“這里,它扎根在一小塊靈魂碎片上,這小塊靈魂碎片給它傳遞了能量是你”
茅小樂的手指劃向丙一“那一小塊靈魂碎塊連接著你。”
“他靈魂很完整。”
衛洵感覺安雪鋒握住他肩膀的手瞬間收緊了,因為茅小樂的話而緊張。茅小樂其實也覺得丙一不像是失魂的人,為了更清楚感應,茅小樂手持桃木劍踏起禹步,口中念念有詞,忽然他含住一口符水,沖白花一噴。
就見細細的水霧灑落間,白花上面浮現出很多原本看不到的細絲,就像植物的根一樣。密密麻麻的細絲堆積在左下角,扎根在一條巨大的,虛幻的,像巨蟒似的長條形物體頭頂上,乍一看就好像安詳的玉米筍頭頂著一朵花一樣。
有點像放大版的冬蟲夏草,又有點傻。
等等,玉米筍
衛洵眼角微微抽搐。
“沒錯,它這一小塊的靈魂無法回歸,是被白花扎根扎住了。”
衛洵那含著觸須安詳死去的小十八筍給茅小樂檢查后,茅小樂篤定道。
“我交給你符水的使用方法,你就可以驅使靈魂狀態下的蠕蟲,只不過沒有小白花扎根的話,它的靈魂碎塊會立刻回歸。”
“小白花扎根的很深,就連我也不能把它解綁但是我可以把這塊蠕蟲靈魂碎塊再剁的更碎些,這樣沒被扎根的地方就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