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要我說,你應該抱緊魏公主的大腿。”白連連豎起手指,“讓她幫幫你。”
“別提魏晶靖了。”宋佳蕊咕噥道。
“怎么了”
“她沒怎么。”宋佳蕊想著這個月的魏晶靖,“我總覺得她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
“什么意思”
“打個比方,就像是驕傲的孔雀突然變成乖乖的小綿羊。”
“那不是好事嗎”
“我覺得她怪怪的。”宋佳蕊輕聲說,“不管是以前的她還是現在的她,我和她都只是普通同學關系,不太熟。”
“好吧。”白連連將手放在她摯友的肩上,“無論如何,我都祝你的面試一切順利。”
“謝謝你。”
等宋佳蕊回了家。家里仍舊一個人都沒有。她點開手機,上面有一條訊息。父親說今晚開會不回來了。桌子上壓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媽媽晚上有事,冰箱里有盒飯,讓她拿出來轉熱了當晚飯。
她將紙條推開。她一直都知道,媽媽的所謂有事只是去打麻將。
自從妹妹走了后,爸爸媽媽就像是為了躲她,一個頻繁加班一個天天麻將,似乎這樣才能緩減傷痛。但就算他們在家,宋佳蕊和父母也往往相對無言。他們如果開口,話題也永遠是吃飯和作業。
妹妹走了,家中的一切歡樂也都跟著走了。
她又想起了那天媽媽的眼神。媽媽恨她,她想。她一直都更愛著妹妹。那日母親口不擇言后,父親愧疚的眼神也讓她覺得煩悶。
如今他們的相處仿佛不是家人,她有時覺得自己是個租客,父母僅僅是出于責任才會照顧她。
如果死的是我,而不是妹妹就好了。
她的頭又開始抽痛。很難描述這種痛楚,這并非是具體的某個部位的疼痛。它就像是一陣混亂的噪音,帶著讓人不安的色彩,在她的腦內燃燒。
她閉上眼睛,一個蒼白的影子居高臨下地注視她。宋佳蕊并沒有害怕。她覺得也許那就是她亡去的妹妹。
死去的妹妹在看著她。
我想離開家。這樣爸爸媽媽才會回到以前的日子。她對蒼白的影子說。如果面試成功,自己當上藝人的話,是不是就能真正離開這個家了呢。
她想著自己一旦成功后的情景,她會上電視成為明星,她會成為學校里的焦點,她會賺很多很多錢。那樣她會把自己照顧得很好,她還能給一大筆錢給爸爸媽媽讓他們開始新生活。
頭上的痛楚逐漸褪去。
只要我能離開這個家。
到了周末,宋佳蕊早早起床,翻出了自己最好看的那條裙子。這還是去年姑媽給她買的。她現在穿略微有些緊,但也不礙事。
爸爸媽媽果然一早就不在家。她早就習以為常。
她對化妝一竅不通,對著媽媽的那些護膚和彩妝瓶瓶罐罐發了一會兒呆。最后只挑出了粉底對著自己的臉抹了一層,又拿出口紅涂了一下。
鏡子中的自己是個過分蒼白的小姑娘,宋佳蕊對著鏡子拍了拍臉。加油,宋佳蕊,她對自己說。
白連連本來說要陪她去面試。但她突然臨時有事,還是沒來。
收到星探邀請面試這事,她沒有和父母透露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