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公子”突然之間,夏安急匆匆的跑過來。“快走”
“快走”張成立刻意識到不對頭。“怎么了”
“這里有問題,”夏安急切的說道。“我們趕緊離開”
看著張成一臉的迷惑,夏安用手指向遠處。“那邊那幾棵樹邊上,看到了嗎”
張成極目遠眺,確實看到了那邊幾棵樹。不過幾棵樹有什么可擔心的然后張成注意到了那個不自然的東西。
在視野的極限處,那幾棵樹的邊緣,能夠看到幾根樹樁。
不是那種大樹朽爛折斷后形成的樹樁,而是平平整整,顯然是被人砍伐樹木后形成的樹樁。
“這是這里有人”張成問道。這地方有居民他不懂夏安這一臉只能稱之為“驚恐”的表情。照理說他這么一個游商,早就應該有為錢賣命,把腦袋掛在褲襠的覺悟才對。
“是野盜”夏安強調道。說起來他也覺得這位年輕士人真的懵懂無知,居然一點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意味著什么。不過想來也是,對方年紀輕輕,又是顯然沒出過遠門的經驗。
“什么是野盜野人嗎”張成問。這年頭的“野人”可不是地球上那種不知是真實還是幻想的人類的近親。而是指人類社會中那種地位較低,甚至沒資格當兵的人。有資格當兵的,那叫“國人”,是各地領主統治的基石,是有一定政治地位的。各地領主想要干什么也得注意國人的意見。而野人不能當兵,就連為自己發聲的資格都沒有,只有逆來順受的份。
“野人那只是王化之外,”夏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野盜是不服王化之民不服”看著張成依然不明白,他干脆把話挑明了。
“野人可以做做生意,只要別把他們惹急了就行。但是野盜,那是會殺人搶劫的而且野盜之中,什么類型的東西都有”包括而不限于各種各樣的怪物
“這么說,如果野盜發現我們”
“我們就死定了”夏安強調著做了一個劃過脖子的手勢。野人是可以做買賣的顧客你可以說他們身上油水不多,但不能說他們不是顧客但是野盜,那是裸的土匪強盜,而且是那種最兇殘的土匪強盜。
“區區強盜罷了。”邊上,嘉突然說道。“不過是逃奴,罪囚之類,我見識過的多了。”
“你不能低估野盜的實力。他們中確實有逃奴,罪囚,以及流民,這些沒什么,但更有一些邪神的巫覡或追隨者,還有被流放的士人,甚至是異族,也不缺少方士”夏安很想撬開這個家伙的腦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身為游商,夏安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之輩。要說遇到普通的土匪集團,那他還是很能蹦跶一下的。但是,遇到的如果是野盜
要知道,這里是諸夏領土的核心區域。如果是那些邊緣區域,因為面對異族的壓力,諸侯常常都騰不出手來對付野盜,所以野盜的強弱真的不好判斷。但是在這種地方,野盜生存下來的唯一理由就是他們足夠強。強到讓諸侯甚至天子的軍隊都占不到便宜。面對這種級別的對手,夏安可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勝算。就算他身邊有一個年輕士人也一樣。
野盜是文明社會的敵人。如流民或者逃犯之類,或許還能有機會加入野盜團伙哪怕會被當成炮灰,但是如他們這樣的游商加士人的組合,估計就連投降的機會都不會有。
該死的,為什么有一股野盜流竄到這里來了還是說有其他什么緣故夏安考慮著這個問題,一邊快步跑向馬車。說起來,他一路上都很注意節約馬力,但是現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必須趕緊離開這個危險區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