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嵐從張成身邊擦身而過,完全沒有任何幫忙的意圖,而在用自己的最快的速度穿過這片尚未完全成型的空間。就在張成的錯愕目光中,他看到了吳嵐已經來到了巖漿池的邊緣,用靈巧敏捷的動作從巖漿池中爬了上去。
“救救我”腦子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嘴巴依然發出求救聲。
“抱歉了,”已經站在安全位置的吳嵐拍了拍自己的衣袖,開口說道。“這個陷阱是無解之物,使用的是旅法師這種我們無法揣測的力量。它唯一的弱點就是陷阱啟動的時候只能對付一個人。就像剛才那樣,你被控制住,我就能安全穿過它當然也是受時間限制。再過個一小段時間,陷阱空間完全成型的話,那就是許進不許出,有多少人都要死。”
確實,四周的景物正在變化,某個奇妙的空間正在逐步具現出來。那根柱子越來越完整,而天空上旋轉的斬首刀也越來越多。而且那些斬首刀飛行速度也越來越快。
“別看這個地方這樣子,但是實際上只要有空間傳送的能力就能進來。所以在我們之前,其實有不少人也許不是人來嘗試過。而我恰巧知道他們的結論必須犧牲一個同伴才能通過這里。”
他看著張成那混合著驚愕和憤怒的目光,“我忘記告訴你了,根據推測,旅法師的尸體應該就在前方了。他的力量已經從尸體上析出來,”他頓了頓,也算是回答了張成的疑惑,讓他死的明白。“根據旅法師之書的記載,”他拿出一本張成十分熟悉的東西,“這書已經基本湊齊了,應該就少了最后兩份所以我可以確信我沒有誤解。旅法師的力量只能傳承給一個人。那不是普通的魔法或者技術的力量,而要偉大的多”
“為什么”張成只來得問出最后一個問題。他們是文明世界的人,哪怕是特別自私的人,也知道“雙贏”這個詞。
不是說文明人沒有出賣和背叛,而是出賣和背叛總是要有好處的。就像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十萬元夠你去殺人的,但現在十萬元就沒這種誘惑力了。縱然此地有如此的陷阱,但又何必非要同樣來自地球的同胞去當炮灰先不說自己能不能找到破解之法,就算找不到,隨便雇上一個土著,甚至直接買上一個奴隸之類的不是更加合適嗎
“抱歉,我實在有點怕了。”吳嵐臉色平靜的回答。“你可能不知道,按地球時間算,我被卷入這個世界已經五年了。而我才發現,很少有人像我活那么久。我身邊的同伴,除了我之外,都已經換了至少一輪。”他看著張成。“我看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了,你現在還混得不錯。所以你可能根本不明白我心里有多怕。而現在有人告訴我可以脫離這個噩夢,我會愿意不惜一切代價的。”
說完這句話,他頭也不回的轉過頭走了。就在他轉頭那一瞬間,他看到斬首刀終于擊破了張成的護身法術,將整個人切成了兩截。
伴隨著一聲飽含著絕望和痛苦的哀號之聲。
當然這很合理,畢竟這是這個世界土著們曾經做過的實驗。他大踏步向前。如果記載沒錯的話,那么前方已經沒有什么危險,至少土著們沒有提及。
一想到自己即將得到的東西,又想到一切如此的順利,波瀾不驚,他忍不住滿心歡喜。就連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從得知這個消息到現在,按照地球時間計算,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一整年了。
一開始覺得那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但是似乎是命運的安排,亦或者是他天性使然,一個個擋在路上的障礙被搬開,一個個殘缺的拼圖被補完。如今他終于來到了最后一步的位置。為了邁出這一步,他不知跨過多少背叛,謀殺和謊言的階梯。
旅法師,和他們這種位面戰爭的炮灰不同,是另外一種穿越者。真正可以自由的行走于不同世界的那一種。不止如此,旅法師還擁有變幻莫測的力量,并非如他們這樣,穿越回來就一無所有。
前方的路并不漫長,通道的盡頭是一片稍小的空間,只能稱之為“小型巖洞”。在這個稍微開闊的洞穴的末端,靜臥著一具尸體。
他一時不敢接近,先隔著遠遠的觀察一下。
尸體身上穿著一件不管在什么世界都能見到的簡易衣著,長袖,圓領,下身是寬松的像是裙子一樣的褲子,腳上是一雙同樣樸實無華的鞋子。他臨終的最后一個姿勢是趴在地上,一只手向前伸出,似乎想爬起來,又似乎想抓住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