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嵐住的是一處很普通的小區。和絕大部分小區一樣,并沒有在每家每戶門口裝監控,只是在一樓裝了而已。此時正值上午上班時間,樓層過道里空空蕩蕩,看不到人影。
不過這地方并不怎么怕賊。畢竟只要不是專業鎖匠,或者使用重型破門工具,否則正常情況你面對著那一家一戶的鋼鐵大門其實也沒什么好辦法。
不過張成拿出了“幽暗甲蟲”。一只籠罩著黑色霧氣的巨大甲蟲出現在過道里。
要是被人看到的話,不管引發多大的騷動都不為過。但是既然四周沒人也沒監控攝像頭,那就什么都沒有發生。
甲蟲發出“啾啾”的抗議聲。四周太亮了,雖然沒有光線的直射,照樣讓它很不舒服。不過旅法師的命令更強力一些,它縱然不愿意,還是載著旅法師穿過墻角的陰影,進入了另外一片陰影之中。當然了,這些陰影也很稀薄,穿越起來很費力。所以雖然僅僅是這么不足十幾米的距離,就讓它感覺到相當疲憊,不得不再一次向旅法師提出抗議。
幸好旅法師沒有難為它,它的使命也到此為止。甲蟲重新回到那個不可名狀的世界,化為一張卡牌,回到旅法師的手中。
張成已經走入了房子里面。雖然早有預料,但是在看到吳嵐的尸體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但是這也是他最后的一縷本能。記憶仿佛被打開,胸腹的位置再次感受到了五臟六腑被切斷的痛楚。如果不是張成擁有“忍死”的職業天賦,如果張成不是正好有一枚治療的玉戒而且還有“再生”的天賦,如果不是張成身邊還有一個小熊,那么他現在已經是一縷冤魂了。
吳嵐死的很平靜。哪怕沒什么醫學知識的張成,也能察覺到死者應該是那種暴病而亡的類型,走的很迅速很安詳,沒有多少痛苦。至少在這個世界的身體是如此。
所謂人死為大,因為理性告訴我們,人死了就是一具尸體。尸體和人是兩回事。對尸體做什么都是無意義的泄憤,而非真正的報復。
張成在床邊上看到了吳嵐的手機,于是用吳嵐的指紋將手機打開。普通人看到尸體會有一種本能的厭惡和恐懼,但是張成現在已經對尸體什么都無感了。別說這么一個不見血腥的死者,哪怕是亂刀分尸,他也可以慢吞吞的把尸體重新縫合起來縫成什么樣子另說。
他拿出另外一張卡牌“食腦邪靈”。這是他第一次召喚出這個生物,和預想的一樣,這個生物同樣能夠比較精確的理解張成的意思。這頭宛如黑色食蟻獸的生物一路來到吳嵐的床頭,吐出長長的舌頭,舌頭清楚的從鼻腔中刺入,幾分鐘后,張成感受到了邪靈從死者腦中讀取的信息。
說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這種感覺和打開旅法師之書完全不能相比。感覺很溫和,恰如自己在看一本書,可以自由的從書中翻找自己需要的信息。
吳嵐上一次玩期貨果然賺了至少7位數的錢。而這些錢,和他過去的存款一起,都存在他的銀行賬戶了。當然了,手機、密碼、賬戶,所有的關鍵因素都在張成手里,將錢分批轉走也是無比簡單的事情。
但是,在吳嵐腦海里,關于旅法師和異世界的記憶卻很少。不知道是死亡會丟失一部分記憶亦或者有其他緣故,至少食腦邪靈讀出的信息很有限,也沒什么重要的。
張成從口袋里抽出那張尸體卡牌。這是吳嵐在異世界的尸體。張成將這張牌帶到這里,主要就是想看看兩個世界的身體湊在一起會發生什么。
尸體被釋放出來,躺在臥室的地上。從卡牌里出來的尸體和封入卡牌沒有任何區別,就連傷口都尚有少量鮮血流出。
食腦邪靈撲上來,開始讀取第二具身軀的大腦。
就算是小熊也很好奇的看著這一幕。
“怎么樣”小熊一邊看著那個畸形丑陋的怪物那根舌頭吞吞吐吐在尸體鼻腔中鉆入鉆出,一邊問張成。“兩個大腦一樣嗎”
“不,這個是這個是一個逃走的奴隸。”張成面色古怪。因為食腦邪靈傳來的記憶告訴他,這第二具尸體其實和吳嵐沒有任何關系。這是一個不堪主人的虐待而逃走的奴隸。在他的腦子里,完全沒有任何和穿越者有關的記憶。倒是有一些不知道有用沒用的野外求生知識。
果然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