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要怎么用”他問道。不過淮夷沒有回答,而是看看他身邊的護衛。
淮夷商人手無寸鐵,除了箭之外沒有他物。遷不覺得對方能對他做什么。哪怕這家伙是身經百戰的勇士偽裝的,他至少也有機會呼救。所以他回頭命令自己的車右兼護衛離開。
“現在你可以說了。”他再次問道。
“使用方法很貴的”這個淮夷商人的表情很豐富,他一臉都是詭計得逞的興奮。
“好吧,什么價說出來”遷裝出不耐煩的樣子。他愿意出高價,卻不愿意被人敲詐勒索。
“當然這要考慮公子您的”淮夷商人湊近了過來。遷正在等著對方開價,突然之間覺得一股寒流從后背滲透進來,一瞬間就流遍了全身。
他想說話,想動一下身體,想回頭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的身體完全不聽使喚,他的喉嚨里也只能發出輕微的“咯咯”聲。接著他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從自己喉嚨中不受控制的涌出來,幾秒鐘后才意識到是自己的血。
“你”這是遷掙扎著說出的最后一個字眼。他挪動不了頭,只能勉強轉動眼珠,看到身側出現的那個陌生身影。
那也是個淮夷,不過和對面的淮夷商人不同,那是一個黑色鱗片的淮夷,不,不止是黑色鱗片,他身上更是穿著黑色的不知材質的衣物。與其說那件黑色的衣物是布料做成,不如說那是一團黑影。刺客手中握有一把黯淡無光的短刃,短刃上有很新鮮的血跡。遷在看到血跡滴落的瞬間,才意識到那是自己的血。剛才他被人從后背偷襲了。
刺客滿意的轉過頭,冷酷地看著他的獵物。剛才是毫無憐憫的一擊,無情的摧毀了遷所有的生機。他掙扎著,但那只是徒勞的。生命正在離開他,同時也帶走了他所有的野心,謀劃,和痛苦。遷的身體軟軟的癱倒在地。
淮夷商人將殺生箭重新裝回盒子里。接著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卷軸。這張卷軸是皮質的紙張,上面用玉石粉末勾畫出一個極為復雜,難以名狀的圖案。不過在卷軸打開的瞬間,玉石中蘊含的魔力已經被激活。它自燃起來,幾個呼吸的時間就燒成了無用的灰燼。
已經死去的遷重新坐了起來,保持著剛才的坐姿。
幾分鐘后,淮夷商人走出了帳篷,對帳篷外的護衛說道。“我先走了,遷公子讓我提醒一句,他需要冥想一段時間,沒事不要打攪他。”
衛兵掀起帳篷門簾,尚未開口詢問,卻聽見遷的聲音“我有要事,不許打攪我。”他回過頭,想去問淮夷是怎么回事,為何遷公子突然想要冥思卻看見對方已經走遠了,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