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卓偉認真給小灰灰準備食料的時候,一輛破破爛爛的小巴停在了養狗場門口稍遠的一個角落里。車上兩個人,駕駛座上的人戴著旅游帽,而且將帽檐拉低,遮住半個臉,副駕駛座的人帶著一套灰白色的帆布手套。這兩個人的打扮那真的是四不像,既不像工地里的農民工,也不像是送貨的運輸員,更不像是出門游玩的過路客。
事實上如果你打開這破破爛爛小巴的門,你就會更加奇怪。因為這車中間被稍微改裝了一下,拆掉了中間的座位,轉而換成了一個厚實的矮籠。籠子邊上,放著一根結實的硬質木棍,一捆粗繩,還有一個連在金屬桿子上的套索。另外一邊的角落里,還有一個類似于防暴叉的叉子。車子里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夾雜一絲血腥的臭味。當然對車子里的人來說,這個味道顯然已經很習慣了。
城里人一時半會會看不懂。但是農村人只要看上一樣就能猜得出來,這兩人就是偷狗賊啊。
這是一種很低級的小偷,別的不偷,專門偷狗。他們利用農村養狗放養的特點,用各種工具短時間內將狗制服,然后塞進籠子里帶走,賣給狗肉館或者屠狗場。這種工作,通常只有那種最無賴的二流子才會去干。可你別看這樣,這一行其實挺來錢的,據說干的順利一天能偷幾十條狗,能賣幾千元。
對很多養狗人來說寵物其實就是家庭的一員。失去家庭成員的那種痛苦,那就不是偷狗賊所關心的事情了。
“就這里這里可是養狗場”坐在副駕駛座上,戴著帆布手套的那位顯然很不滿。他眼睛看著前方畫在墻壁上的文字,說明這里是“卓越養狗場”。作為證據,隔著老遠你就能聽見高墻里面的犬吠聲此起彼伏,非比尋常。這種地方能偷的里面肯定有人時時管著的。
“就這里”旅游帽很肯定的說道。“這里有一只特別的狗。”
“特別的狗什么樣的”
“有人出價300萬。”
“什么”帆布手套立刻精神起來。“300萬,你沒弄錯”
“弄錯了老子跟你姓”旅游帽很不滿的說道。“是頭幼犬,很小的那種。”
“這年頭還有狗這么牛逼的什么樣的狗好幾年前好像有個什么名犬比賽,冠軍得主也不過售價300萬”
“管他什么樣的狗它哪怕八條腿也不關我事老子只想要三百萬。這一票干不干”
“干怎么不干要怎么干”
“看到沒有,那個麻醉針。”旅游帽指了指車子后面說道。“我特別買來的。對付狗也能對付人。只要一下,就能搞定。這麻醉藥的藥效很強,而且有副作用,會讓麻醉的人記憶混亂。只要把人麻倒,我們就可以直接小狗帶走,這車就丟路邊不要了。三百萬哪,啥都夠了。”
“這么大的養狗場不止一個人吧”帆布手套有點嘀咕。對方要是報警那就真的完了。畢竟這年頭攝像頭無處不在,一旦偷盜的事情曝光,九成是跑不了的。你可以跑,但“天眼”總是能很快把你找到。
“我知道這地方,這養狗場其實不大,也就是幾十條狗,晚上只有一個人值班的”旅游帽說道。“等天黑透了,里面的人就下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