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公子”少女走上前來,對著張成行了一禮。
“你是誰”
“我是我的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很感謝你除掉了河神。”少女站直身體說道。張成這才注意到少女的腳邊有一頭白色小羊。唯一的問題是這頭羊不知道為什么只有一只角。
“你怎么知道的”張成覺得僅憑自己的這份頭發散亂的狼狽樣,更像是戰敗逃亡。
“我當然知道。”少女回答道。“我早就知道了這次戰斗的結果。早在你來到這里之前就知道了。”
“這是預言”張成問道。“你知道這一切”
預言的力量張成早已經從巫員那里見識過了。如今事后回想,巫員占卜的結果無比正確。那次在夏墟之中,巫員事先的占卜結果是“小吉”,小吉意味著占卜者能達成自己的目的,但是要付出較大代價。而最后的結果確實吻合。穿越者們和虎方的聯合隊伍損失慘重,本來如果不是張成的話應該全軍覆滅,但他們確實完成了最初的目標永久的解決掉了神孽問題。
現在的神孽成了張成的卡牌,再也不是一個問題了。
可是占卜只是預言的一種方式。就算張成也知道,有其他的預言方式存在當然比起占卜來,這些方式都比較麻煩而且條件較為苛刻。比方說,神諭,如果高規格的祭祀儀式外加特殊身份的獻祭者,如神裔什么的,那么神祇甚至會直接降下虛像,用最直觀的方式告訴你。
“可以這么說吧。”少女回答道。“不過我依然很感謝,”她再次行禮。
“你是村里人”張成問道。
“是的,我是村里人。因為偶然的緣故,我得以成為山鬼的巫覡。”少女輕輕回答道。“抱歉,張成公子,不是我之前不出來和你見面,實在是和你見面的話一定會引發無謂的風波。其他村人也是為了村子好,不是無禮。”
山鬼別的不知道,山鬼可是小熊很熟悉的神祇。黃熊想要得到“野獸”的神職,而山鬼擁有“異獸”的神職。因為這個關系,雙方的關系很惡劣。很顯然,山鬼很清楚比起未來打一場生死難料的神戰,還不如現在直接把競爭對手扼死在搖籃里。黃熊躲在沼澤里的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就是為了避開山鬼。當然了,根據小熊所說,這是暫時的。只要黃熊的“野獸”神職制造成功,那情況就會完全反過來。黃熊可以輕易壓制山鬼,將其變成附屬,甚至可以直截了當的干掉山鬼。
根據小熊的多次描述,張成知道山鬼是一個力量很弱的神祇。在這個世界,被周室供奉的神祇被稱為正神,可以自由立廟,傳播信仰。祂的牧師可以自由活動而不受限制,甚至屬于社會中的上位階級。比方說祝融,又比方說后稷。而被周室排斥的神祇被稱為邪神,至少在周室的控制范圍內,這些邪神的信徒是過街老鼠。張成現在已經知道其實正神邪神本質上沒什么區別,邪神之所以是邪神,主要是因為和周室作對而被周室貶低的后果。而山鬼則是那種少見的例外。祂既不是周室公開獻祭供奉的正神,也不是周室公開敵對的邪神,祂就是個缺乏存在感的小透明沒人記得祂。所以祂的信仰不多,巫覡也很少見。
說到底就是山鬼的力量太弱了。祂的神職“異獸”是一個弱小的神職,影響范圍很小,甚至能讓周室忽略。但是要反過來說,無論祂多弱,都是一個掌握著獨一無二神職的神祇。
可是張成突然想到了什么,以至于突然一陣本能的毛骨悚然。
麻蛋,為什么突然想到了一句地球上著名的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這句話其實還有后面四個字,這四個字通常不被提及,但確實存在“神知鬼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