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一下,我能在神戰中得到扭曲神職嗎”
如果白澤只是回答了一句“能”或者“不能”,那么這個預言也就價值有限了。就像是當初巫員的占卜一樣,有幫助,但并不能起決定性作用。
白澤略微張開了嘴,說出一個張成能聽見,卻無法重復的音節。就在這一剎那間,所有的,包括時間與空間,都像是凝固了,周遭靜寂無聲。張成看到女牧師的頭上出現了一個虛幻的身影。那是一個眼睛中閃爍著銀色火焰的女性,她身體虛幻不實,漂浮在空中,白絨花在她的腳下開放。她顯得是那么的美,又是那么的危險。
這個身影并不是逐漸浮現出現,而是憑空冒出,似乎她一直都在,只是你看不見而已。
這個世界什么東西都不再流動,張成想動,卻發現哪怕連眨一下眼皮的力量都沒有。他被凍結住了。但是他依然能看,能聽,能思考。所以馬上察覺到除了他之外,其他的東西也被凍住了。他不能查看四周,但就眼前能看到的東西而言,哪怕白澤身上飄揚的毛發都保持著飄揚狀態,無法落下。
“時間靜止”張成在心里對自己說道。而白澤的聲音此刻傳進了張成的耳朵里。
“很難,”白澤說道。“這件事情起因并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扭曲整個神域的神力流動,從而贏得額外好處縱然是一個理由,但扭曲神職并不完全,姮娥真正想要的是修補完善這個神職,將其徹底完成。祂早已經預料到有人會覬覦扭曲神職。你會成功的來到扭曲神職面前,因為昊天中意于你。但昊天不會為你改變天命。所以你能不能得到它,終究靠你自己。”
世界上的一切都突然恢復正常。張成發現自己又能動了,而那個懸浮在女牧師頭上的虛幻身影也看不見了。
這是張成有些迷惑,但是他看到白澤疲倦的垂下腦袋。小羊剛才還看起來活力十足,但此刻卻一副被掏空的樣子。也就是說,預言未來這種事情其實是一件很費力的事情。
“順帶說一下,”小羊用一種顯然有氣無力的聲音說道。“你最好趕緊離開這里。”
女牧師抱著白澤再行一禮,轉身離開。她的身影一路消失在村里小路的盡頭,被建筑物所遮掩,轉眼就看不見了。
張成撓了撓頭。為什么有這種奇妙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被白嫖了一樣。
啊,不,人家是付過嫖資的呸什么比喻啊
總之,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一種排斥和敵意。張成自覺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充滿善意,沒理由會招致這種排斥。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因為我這個異人的身份嗎
也就是說,除了極少數例外,比方說黃熊、巫員之類,大家其實都很討厭穿越者。哪怕不將他們視為危險,起碼也將他們視為麻煩。這個危險或者說麻煩因何而來答案不言自明。
所以說老劉的做法是錯的。
張成之前也覺得老劉的想法很好,當條咸魚。當然因為種族不同,他不能獨自生活,而是選擇托庇在昆吾大夫的羽翼之下。但是本質是一回事。不過他現在知道了,這根本沒什么用。
諸神其實都知道。祂們看待穿越者就像是看著煩人的螞蟻一樣。祂們現在沒按死你不是因為你逃離了祂們的視線,而是因為祂們暫時沒空。
不其實不能這么說,老劉根本沒有別的選擇。別的選擇死的更快。
張成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好像之前聽到過的,穿越者其實有個“大限”,大概五年。基本上穿越者活不過五年。之前他不相信,但現在覺得或許是真的。也就是說穿越者等同于病毒,諸神等同于免疫系統。諸神遲早都會消滅掉入侵者的。這就是世界的本質。
張成突然從口袋里掏出旅法師之書,翻開第三章“神祇”。讀這本書要掉sn值,所以他一直不是特別在意,覺得自己還有大把時間可以慢慢找機會讀。但是現在他突然明白,他必須盡快的讀完這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