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縷陽光照在南香眼皮上的時候,她就猛的醒過來。
前方的篝火果不其然的已經熄滅了。不過可能柴火多,所以雖然熄滅,但是余燼依然溫暖。至少當你裹著毯子的時候躺在余燼邊上還是挺暖和的。
幾秒鐘后,昨日的種種慢慢回到了自己腦海里。她明白自己可能睡太久了。因為她睜開眼睛的時候,視野范圍內已經看不到第二個人。她鉆出毯子的時候,一股高原的寒風正好吹過來,席卷這個小小的避風地。突如其來的寒意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那個叫張成的人早已經不見了。視野所及,看不到一個會動的東西。唯有身邊的毯子告訴她昨夜發生的一切并不是做夢。
難道我真的遇到一個仙人了
不知道冷風的緣故還是其他什么緣故,她沒理由的再打了個寒噤。什么都沒有,只有身邊這條厚厚的毛毯。
沒有洗臉刷牙的條件,只有那個鍋里還有一些化雪而成的水,讓她稍微漱了漱口,抹了一把臉。她不敢把水用完,生怕那位自稱張成的陌生人再次冒出來需要用。她順帶著將毯子疊好。
現在該怎么辦呢
憑借太陽升起的方向可以判斷東南西北,但卻無法確定自己到底在哪里。可恨她現在幾乎一無所有,連方向位置都難判斷。四周的氣溫又是這么冷。一時之間身心都被茫然無助感所吞噬。她有些后悔,當初自己不該和一群男性戰友爭搶這個任務。但是隨即又想起論野外求生的成績評分,她是所有人中最好的。其他人淪落到她現在的情況只會更糟糕。
說是這么說,但實際上人類野外求生的能力是很有限的,當初教官就說的很明白。她很清楚,在沒有相應裝備的情況下,她沒什么機會走出這片山區。
下面該怎么辦呢是生存,還是死亡這是一個問題。
太陽慢慢的升高,光線越發明亮。可是她一時之間卻沒想出什么好辦法。如果這是國內倒還好說,她相信遲早會有救援隊伍抵達。她只需要耐心,但是這偏偏是國境之外雖然這里是無人區,但國外就是國外。她不能期待救援。說起來也是那些家伙太狡詐了,她現在確信,那些可惡的可家伙絕對是專業的他們居然懂得用一種電流脈沖裝置銷毀她身上潛藏的定位芯片。
可是,一時之間篝火的余燼在漸漸變冷。就算在火邊也感覺不到多少熱量了。在她打算起身離開的時候,卻看見昨夜見過的那個自稱張成的少年再次出現在面前。呃她剛才走神,愣是沒發現他到底是從什么地方過來的。
清晨的陽光中,面前的少年年輕而干凈。
他真的很年輕。昨夜篝火中就發現了這一點,而今天晨光中更加明顯。以這一臉稚氣推測,他最大不會超過十八歲,最小甚至可能只有十二三歲,也就是從小學五六年級到高中生的檔次。皮膚細致,目光卻有著成年人的平靜和冷漠。除此之外,他很干凈。乍一看就不像是那種游走于荒野的旅人。眾所周知,荒郊野外的旅行者幾乎是沒有清潔身體的機會的。大城市里你看到一個人可能干干凈凈,但是在荒郊野外就絕對沒有干干凈凈的人。哪怕野外灰塵較少也一樣。因為人類這種生物,先不說外面沾染的污漬,只要超過三天沒洗澡,皮膚表面汗垢污垢就會開始積聚,加上死皮,以及必不可少的野外灰塵泥土之類,你根本干凈不起來。事實上十天后能保證自己身體上沒味道就是一個了不起的奇跡了。可是面前的這個張成真的很干凈。如果不考慮他的衣著,你簡直會以為他剛洗完澡不久。考慮到這周邊環境,這片綿延幾百公里的無人區,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南香身邊沒有鏡子,但是她確信如果自己照鏡,那看到的肯定是一張灰撲撲的丑面孔。
初一見面的話,你可能會更加注意他的衣著和古劍。但實際上隨身物品是最容易偽裝的。影視城里那是什么年代的人都有。但是這個年齡,以及這不合常理的干凈,則是沒辦法偽裝的。
南香開始明白自己恐怕真的遇到不得了的人了。
“那個你好”她想說什么,卻發現自己喉嚨有點發干。對方則直接將一個東西丟過來。那是一塊淀粉類食品做成的餅子,卻分辨不出是什么東西。
“你的早餐。”張成說道。他走過來,從地上撿起折疊好的毯子,將它塞回隨身口袋里。
這一次,南香睜大了眼睛。當那毯子接觸到口袋邊緣的時候,它莫名的變小了。最終毫無難度的被塞進了口袋里面。
這么大一條厚厚的毯子就這樣塞進這個只能被稱為隨身小口袋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