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死了。
那個房間里面,仉逸明的幾個朋友無一例外,全都死在了里面。
而他在那鐲子發燙的時候,猶豫片刻,本想勸一下身邊的人,可他的這些朋友已經上了頭,平時就不怎么相信這些東西,會把他的話當成危言聳聽,這會兒喝嗨上頭了,就更不會把這當回事了。
仉逸明實在待不住,那鐲子燙得他坐立難安,他問朋友仉淮是倒哪兒了,本想去找人帶著一起走,結果那地方人影都沒有一個,最后還是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他回了家,又慌得很,好半天才平復下來,卻還是不安,便想打個電話過去,看那邊情況怎么樣。
電話打不通,傳出的是手機已關機的提示音。
到了第二天,他才知道出事了。
死了這么多人,出了這么大的案子,那家ktv直接便被封鎖了,可他知道那些警察什么都查不出來。
非常邪門,他當時要是沒有跑,他也會躺在那些面目全非的尸體中。
而仉淮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失去蹤跡的,時間過于巧合,盡管覺得少年并沒有那樣的力量,卻依舊很難不讓人把兩者聯系到一起。
無論哪里的監控都拍不到他的身影,也找不到尸體,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這時間太長,所有人都認為他也已經死了。
誰能想到他還能好好的站在這里
仉逸明在雜志上看見他的時候,內心滿是震驚,他幾乎要以為這只是長相相似的人,調查之下發現,他是最近一段時間才出現在這附近的,于是便親自過來堵人了。
“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說些什么”
仉淮微微皺眉,覺得仉逸明莫不是在這幾年間腦子瓦特了,這會兒專門過來在他面前發病吧
“你、你剛成年那天六年前,你成年禮的時候,你跟我去了皇城”
皇城就是那家ktv的名字,可仉淮眼中的疑惑絲毫未減,甚至還加深了幾分。
“什么東西”仉淮開始有些煩躁,“你帶我出去怎么可能”
“我又不是傻的,跟你出去哪有什么好我從來沒答應跟你去哪里過。”
“我成年那天就自己走了”
那天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他清楚的記得那天晚上有流星。
兩個人仿佛說的不是同一件事,仉逸明只覺得仉淮在狡辯,是想裝作不知道,想把這事含糊過去。
“我才不會信你”他死死地盯著仉淮,“哈,真是,現在當上了模特,連演技都好上不少了”
“你那個時候就是演的是不是好好一個男人,又不是按著你的腦袋往地上砸,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倒地上了你就是趁著這個機會”
仉淮不想再跟仉逸明說話,也不想再聽仉逸明說話了。
他感覺自己從看見仉逸明開始情緒就有些不對勁,像是心里揣著個不斷充氣的氣球,腦袋也開始隱隱作痛。
他在發抖,可能是被氣的,明明不想在仉逸明面前落入下風,眼眶卻涌上了熟悉的熱意,他不看都知道肯定紅了一片,非常明顯,擋都擋不住。
“愛信不信,”仉淮說,“我確實不知道你說的那是什么事情,如果你來找我就只是為了親自講這些,把莫須有的罪名扣我頭上,惡意揣測我,那你可以滾了。”
仉逸明“你必須跟我走。”
“憑什么”
“憑我是你哥,憑你在名義上是我家的人”
“你有病六年都沒找過我,現在來說這個”
“是你自己故意躲起來的”
“你他媽真看得起我,我有這么大能耐”
“你要是不跟我走,那我就讓你老板解雇你。”
仉逸明陰沉著一張臉,咬牙威脅道。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工作,你大可以試試沒了工作,你活不下去了,自然就會乖乖跟我回家了”
這招很俗,可是百試百靈,屢試不爽。
他用家里權利壓人壓慣了,不覺得仉淮有能力跟自己對著干。
仉淮很想把仉逸明那張臉劃爛。
是的,劃爛,單純是為了泄憤。
不僅如此,他的腦中還浮現出各種血腥的畫面,而他以前從未對哪個人釋放過這樣深的惡意。
內心那個充氣的氣球漲到了極點,似乎只要再施加一點刺激就會“砰”地一聲爆裂,炸出淋漓的血液。
這時,仉淮聽見一道熟悉的男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