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樣,他決定先出門。
下樓的時候,仉淮看見房東大嬸在跟一個中年男人吵架。
他不著痕跡的往那邊看了一下,發現那中年男人是跟他住同一層的,只不過他那層住的人不多,一個住頭一個住尾,壓根算不上鄰居。
他個人沒有想要跟這里的人打好關系的意圖,別人也一樣,能夠過好自己就不錯了,并不會關心其他。
那個中年男人長得壯,吵得臉紅脖子粗的樣子看起來甚至有些可怕,房東大嬸絲毫不慌,將手里的一串鑰匙扔在面前的桌子上,意思大概是惹惱了她就直接給她滾蛋。
仉淮本無意去湊這熱鬧,在這一片地方有人打架吵架不是什么稀罕事,多管閑事只會惹事上身,可他本來是打算直接繞著走的,那男人卻看見了他,不知為何急著指向他,大吼“他也是我這層的,為什么你他媽不問他”
大嬸瞥見了他,揚聲讓他過來。
仉淮只覺得倒霉,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怎么就扯上了自己,也不能當做沒聽見就這么走掉,只能是走了過去。
“黃姨,這是有什么事嗎”
他問。
大嬸“昨天晚上你做什么了”
“啊”仉淮楞了一下,“我昨晚很早就睡了。”
雖然是躺在床上好半天都沒能睡著。
大嬸看人可精,見仉淮的神色迷茫不似作假,便道“夭壽唷,昨晚不知怎么地,大半夜聽見有人在那慘叫,那叫一個慘,不清楚的還以為殺人了”
“我可問過樓下的了,都說是你這一層傳出來的,人家小年輕老老實實上班工作準點回家,就你不三不四,到夜半三更還不消停樓里的人都對你弄出來的聲響不滿很久了”
“關我什么事”男人怎么會心甘情愿被扣上一頂“殺人”的帽子,“我什么都沒做”
“除了你還能有誰”大嬸有些怒了,一指仉淮,“你看他那身板,能干得了什么”
仉淮“”
他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
大嬸的判斷標準或許有失偏頗,但確實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接著他明白了整件事情來龍去脈,原來是昨晚大嬸在半夜聽見樓上傳來慘叫聲,嚇了她一跳,她清楚這塊地方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說白了就是害怕有人死在了她的樓里,以后有了案底不好租出去了,怕有人真的做出過激的事情,就趕緊上樓查看。
她上樓之后,卻什么都沒發現,接下來也再沒有出現任何聲響。
那時大半夜的,大嬸一個人上樓查看,明明是自己的樓,走了無數遍,理應無比熟悉,心底卻莫名的有些發憷,她趕緊回了自己的屋,等到太陽升起,她起床后越想越不對,這才過來揪人。
沒聲音了,說不定是把人打暈了拖進了房間,那還是會有死人的風險啊想著晚上回去是對的,指不定在背后被人敲個悶棍也給弄了,這不搞明白,她很難心安。
仉淮不知道事發的具體時間,他昨晚沒聽見任何聲音,在殷九昭拿過來香薰后就快速入睡了,一夜無夢到天明,睡眠質量好得不得了。
大嬸執意單方面地把那男人認定為犯罪嫌疑人,讓仉淮先走,仉淮也就走了。
事情確實是有些蹊蹺,可他又不負責破案,跟他沒關系,很快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后。
經過這段小插曲后,非常意外的,仉淮迅速的就找到了工作,速度快得他自己都不是很敢相信。
此時他坐在寬敞明亮的會客室里,仔仔細細的看著眼前的合同,生怕自己看漏看錯了一個字。
之前也說了,雖然仉淮嘴上說著“天降富婆”什么的,但他其實是不相信天上掉餡餅這種事情的。
可這份工作真可以說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就是他在路上走著,突然就被人攔住,問他要不要來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