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這樣相對小巧的身姿,大概率也不會給你們造成太多麻煩。”禪院夫人挽了下鬢角的發絲,將那個和小型犬差不多大的咒骸放在桌面上,“之后便辛苦你們了。”
破壞性確實可以控制,但添麻煩和身形大小無關。不過這句話江萊沒說出來。
他的視線落在金黃色的咒骸上面,斟酌了幾秒,再度詢問“既然如此,什么時間將直哉的靈魂放進去”
“今晚便可。”禪院夫人做好決定后,一切后續便非常迅速,她毫無拖延的意思,看起來沒有猶豫的神色,“外人不能滯留于禪院家過久,你們也有可能被盯上。早日離開,也免得夜長夢多。”
江萊是不介意的早點進行的。實際上,他很樂得早開工早完事。
今夜行動、明日出發,也是他想要的結果。
因此,聽到禪院夫人如此說,他便點頭“可以。”江萊道,“那么請將那把咒具給我。”
禪院夫人自然是不能親自去的,術式是輔助型的她,并不能真正制住禪院直哉。而且身為禪院家當家主母,她的行動過于明顯。
今晚這一趟書房之約,大概便已經是禪院夫人費盡工夫支開周圍家仆的結果了。
所以,將直哉靈肉分離的執行者,就需要是江萊本尊。
禪院夫人行了個標準的鞠躬禮,她耳邊的長發隨著動作自然垂落,她輕柔道“后續的事情,便拜托您了。”
“嗯,我知道。”江萊心下非常明曉,口中也沒有多推辭,他不覺得這是個苦差事,反而心情非常輕松愉悅。
當時在網上用小綿羊的號和直哉聊天的時候,他便早就想教訓日常嘴毒的直哉一頓了只不過沒有機會而已。
現在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親生母親都點頭同意的好時候,不教訓一頓、更待何時。
江萊向前伸出手,掌心向上,接過那把剪刀咒具。
不過,他沒急著出發,在咒具置于手心時,首先傾注了些咒力,將其激活
原本只有手掌大小的咒具,在咒力注入下開始伸展,擴大到半個手臂那么長
江萊調換姿勢,單手提著那把鋒銳的剪刀咒具,就像是霧都怪談里的鬼魅般的開膛手。
他試著揮舞了這把長長的剪刀,逐漸感應出這個咒具的使用方式那些古怪的符文在咒力下,重組成可以閱覽的說明文字。
江萊翻轉了下手腕,將那把剪刀恢復成手掌般大小收起。接著,他用空間咒力,浮起桌面上的咒骸,讓其飄蕩環繞在身側。
禪院夫人知曉江萊這是即將啟程行動的意思。她穩穩站在原地,纖纖玉手為戴著面具的黑發青年指明了直哉的房間方向。
貴婦人最后鞠了一躬,在書房里禪院家徽的背景下柔聲說“辛苦,我便在這里靜等您的歸來。”
下半夜的溫度又降了不少,空氣濕度緩緩攀升。
辨不清何時騰起的霧氣模糊了園景,連帶著天邊的明月都暗淡了不少。
禪院直哉仰躺在自己的床上,剛才不知為何突然醒來后,想要再睡就睡不著了。
嘖。他無聲地咂了下嘴,心底浮起些許蟲蟻噬咬般的絲絲煩躁。
失眠永遠讓人心情不爽,禪院直哉盯著頭頂的天花板,放空游走的思維不可避免地想起白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