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論劍之后,姜斌的道術更加爐火純青,名氣也與日俱增,被道教崇虛寺壇主、中岳寺觀主趙靜通邀請做崇虛寺哥人,后來還做了副壇主。崇虛寺位于城南,是當時是管理北魏道士的總官署,同時負責每年正月初七、七月初七、十月十五等國家祭祀的儀式。崇虛寺滿編90人,可見現在當朝對道教已經開始壓抑。寺里設置壇主、道士和哥人。哥人也叫名譽道士或者奇人,也就是道法高深的隱士,協助壇主管理民間道教團體。
此間,姜斌開始結交達官貴人,比如清河王元懌、城陽王元徽、左將軍元子攸舅舅李延寔李彧父子等人。那個時候,元徽為人還算正派,為官廉潔,很有政治抱負,無論在京城為官,還是在外任,口碑都挺好。李彧是李延實的長子,元子攸的姐夫,任俠好友,仗義疏財,經常結交江湖異士,姜斌就是他結交的俠士之一。
不想正光初始,北魏政壇大動蕩,元勾結劉騰軟禁胡太后,害死清河王。接著大赦天下,孝明帝邀請佛道兩家論議,結果姜斌代表道教與曇謨最代表佛教在明帝面前辯論,被元陷害,幸虧道希菩提流支解圍,才保住姜斌的性命。菩提流支之所以保護姜斌,除了佛門慈悲、不愿意佛道正面血光沖突外,還因為姜斌的一個表妹正在永寧寺出家為尼,就是孫云剛到洛陽見過的女尼覺空,因而姜斌和菩提流支不但認識,還算很熟悉。
事后不久,姜斌找到元徽和李彧,二人和元子攸關系都非常不錯,便托元子攸與小皇帝說說情。元子攸與元詡是從小的玩伴,元詡稱帝封元子攸武城縣開國公,拜中書侍郎、城門校尉,遷散騎常侍,是與皇帝最親近的人。元子攸抽個空與小皇帝一說,便撤回了敕令,讓他回京。不過為了不讓元注意,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元子攸通過李彧轉告姜斌,不要公開在清通觀和崇虛寺公開露面,不要以清通觀住持的身份對外做法事。
這下可難為壞了姜斌,首先他的清通觀為了保持香火不斷,他已經請了他的師兄,江湖人稱舌惡的張遠游來主持,他師兄的道法比他還高深,他再回道觀住持,也沒有意義。其次,崇虛寺的副壇主身份因為是管理整個官方道教的敏感位置,他也不便再回去。
他正左右為難的時候,他師兄張遠游給他介紹了洛陽北山的舜帝廟,讓他來這里做住持棲身。舜帝廟,這一帶遠離市區,香火自然不如城里的道觀,不過現在洛陽城更想一座佛國,百姓信佛和崇佛的風氣太濃,反倒不如郊外自如。好在他原來就有名氣,加上這幾年的經營,洛陽城內,尤其周邊的百姓過來供奉香火的香客絡繹不絕。
姜斌到舜帝廟棲身后,問過師兄,這所道觀算哪個派別的,張遠游只是告訴他,這里歸五魔之一的中尸黃昌機,他的門派叫陰陽宮,是傳說中的先秦兵家的余脈。姜斌被任命為陰陽宮一個堂主,上邊有長老和教主。
在終南論劍的時候,因為同屬魔榜,姜斌見過中尸。不過后來聽說論劍之后,中魔找中俠僧稠的老師拔陀尊者辨理,結果便傳說他回王屋山陰陽宮閉關,不久竟然神秘消失,十年未曾露面。姜斌對于中尸沒有什么過多的印象,關于加入陰陽宮對他而言,也沒有什么不可。反正都是老天師教派的余脈,算是游離在新天師國教之外的民間教派。只是這幾年,他除了聽從師兄的指令,按時繳納道觀的受益外,一直也沒見過教派內的其他如堂主、長老,更別說是教主中尸本人。不過張遠游告訴他,張遠游也是陰陽宮的二長老,同時兼任一個堂的堂主。近幾年陰陽宮發展的十分迅速,已經從王屋山發展到京城一帶,京城的許多廟宇都已經歸屬了陰陽宮,而且教主已經突破武功到八重,明年的嵩山論劍,完全可以和五大門派分庭抗禮,這樣振興先秦的兵家道派,指日可待。
一晃幾年過去,由于姜斌善于陰陽五行,煉丹齋醮,驅鬼納福,周邊的百姓和達官貴人,又都匯聚到他的道觀之中,香火日益旺盛。其中總來他這里光顧的就有城陽王。城陽王和他早年就認識,后來對他資助豐厚,常常帶王妃于氏在此居住一段時間,修仙辟谷,近日于氏就一直住在西邊薄太后廟里。
今天城陽王過來就是一氣之下,想出錢讓他找個江湖殺手除掉酈道元。
姜斌正在煉丹,看見城陽王過來,趕忙招呼坐下,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小盒,里面盛著幾顆丹藥,遞給元徽,并問道“王爺,怎么今日來的這么早,沒到午間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