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說“也不全是,洛陽建都有年頭了,好像有些古井,不是隨便打的。聽說當初有法力高強的高道,循著洛陽的龍脈,按天干地支一共打了十二眼井。這些井水,一脈相承,經久不枯,水質甘甜,就坐在洛陽的周圍。不過這都是老話了,如今沒剩下幾個。”
孫云說“我想起來,邙山有個水井,井壁和這口井很相似,也這么清爽。”
老者說“嗯,應該吧,這些古井按十二個時辰、分十二個月完成的,每個井對應一個時辰一個月,就是井邊的石頭都是特殊的構造,每個井看著相同,其實還很特別的,呵呵,你們慢慢看罷,我該回家嘍,回見,太學生。”老人說完,推著小車離開。
石頭的構造還不同,孫云頭一次注意這個問題。因為有打水的,他只能在水井的外圍,仔細的看著井壁。井口一圈果然是十二塊石頭壘成,要比普通的八塊石頭的水井大許多。而且嚴絲合縫一點灰口都沒有,因此看不出來是堆砌的,倒像隼接和嵌套的一樣,可見當時的工藝十分精湛,設計也極為嚴密。此外井口石欄拙樸古老,有二十幾道提水繩溝,繩溝石質光亮如玉。孫云仔細的辨別這每塊石頭的形狀,井口上面已經被磨的光滑圓潤,上邊該有的花紋或刻印早都沒有了。但是井壁外側刻鑿的痕跡依然存在,表面鐫刻說不出是圖案、還是鑿井銘文、或是符號,而且也沒有規律,唯一的感覺就是古老,斑駁。
孫云趁著大家打水的間歇,抽個空,來到京口,看了看,井水很深,一股清涼之氣冒上來,不過里側的石壁沒有什么花紋,基本上都是剃鑿的很細。看來關鍵的細節應該還在井沿上,不過這個井已經被老百姓用的磨平了,只能有機會到歷山廟的水井重新看看,因為那口井用的人少,井沿上還保留著所有的圖案。
在“鑿井而居”的時代,人們守著一眼井,耕作幾畝田,一家老小就有了維持生存的基本條件。而且通常有些深井,往往是公共的資源,吸引著百姓聚集居住,形成村落。人口多了,聚井汲水,有些人便將貨物于井邊貨賣,便形成了市井,進而發展成鄉間的集市、城中肆市,商販和百姓云集的市場。因此井被賦予了非常深刻的含義。
孫云看著這口井,又突然想起來一個詞匯,“背井離鄉”。自己從家鄉出來,已經快到一個月了,從小到大,還沒有離家這么長時間。看見人們忙碌著生活,一股思鄉的情緒感染了他。他家沒有水井,每天這個時候,他也會推著小車去村口里邊的水井旁打水,然后運回來倒在水缸里。還有的家,沒有小車,許多像他一樣大的孩子,需要拿著扁擔跳著木桶打水。
守家和離鄉,這是不同的人生選擇。孫云雖然知道,自己走出一步,應該比原地踏步要正確,可是走出來也需要代價,至少要面對現實的許多困惑,還有未來的許多迷茫。
見孫云不知道想什么,蕭月提醒說“大云,你剛才不是到這里查找秘密么怎么看起井來沒完呢”孫云說“哦,對了。我們把助教博士跟丟了,走吧。”
蕭月說“大云,你這人好怪,剛才覺得有好重要是事情,這會兒怎么走神兒了”孫云說“也不是走神,上午我們看見一個古井,下午又看見,我就覺得好像里邊有什么暗示似的,就像上午我們看見那個道士,下午又看見他,而且還看見許多重復看見的人,這一定不是什么巧合,肯定有內在的聯系,只是我沒有發現而已。”
蕭月說“你想的太多了吧。我覺得你哪都好,就是總猶豫不決,瞻前顧后的。其實,我最喜歡上午的你,上午我們雖然在危險之中,不過你在陣眼的位置,表現的一點不猶豫。那個時候,你指揮大家作戰,顯得你多鎮靜多果敢。為什么有的時候,你就不能像那個樣子呢”孫云說“那個時候,我的位置是關系到大家的命運。爺爺說過。做陣眼的時候,一定不能猶豫,那個時候場上變化瞬息萬變,對錯不重要,重要的是果斷。指令和行動錯了可以再彌補,但是只要猶豫,就會害了大家。”
蕭月說“對呀,我覺得你爺爺說的很對。你應該任何事情都應該這么做。”孫云說“一個陣法,我能控制得了,可是涉及人生與命運的事情,我還是不會駕馭的。”
蕭月說“人生也有好多十字路口要選擇,猶豫不前也是最大的錯誤。”孫云說“你說的也是一個哲理,不過我現在必須還要踏下心來,好好學習,起碼學習好,以后能有選擇的機會,要不然想找后悔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