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北邙舜帝廟。
時間過的真快,轉眼從八月十五過了半個月來到月底。自從十五月圓之夜姜斌見到掌門惠嶷,沒想到竟然差點是永別。好在前幾天他在崇真寺還是見到惠嶷最后一面,此后惠嶷便由中怪大長老智藏送到了白鹿山玄極寺。之后這幾天,大長老智藏忙于與凈土宗曇鸞大師的會晤,張遠游忙于與老天師道張天師的認宗聯絡,智游大師忙于與道寵整頓小乘宗,結果把他和舜帝廟給干這兒了,再也沒人理睬。
下一步自己該何去何從呢這幾天怒煞姜斌內心一直不平靜,本來他已經是陰陽宮第三等的堂主,幾年之間,在北邙后山專心修煉,加上師兄張遠游、中怪智藏等人的指導,武功將近提高一重,明年的嵩山論劍,教主中尸完全可以晉級劍客,自己也可以晉級三等俠客榜或魔榜。此外自己的舜帝廟經過這幾年的經營,名聲也大振,自己在江湖和民間甚至朝堂的名號都很響亮。至于教主原來領導武林與東南西北中五大門派分庭抗禮的雄心,無論成與不成,自己都不受大的影響。
可是勢態發展竟然出乎意料,不知什么原因,教主突然差點圓寂,而且醒來之后,竟然放棄多年的積蓄與壯志,毅然去隱居修仙。更重要的是,教內旗下的各個堂口,一分為三,有的要劃歸凈土宗,有的劃歸小乘宗,有的重回天師道,只剩下自己的舜帝廟沒人管。
他已經聽說,幾天前中怪已經會晤曇鸞,拜曇鸞為掌門,未來將會以山西汾州北山石壁玄中寺為中心弘法,洛陽便成為一個堂口,下一步開始整編教內其他佛寺。怒煞對曇鸞和他的凈土教義并不了解,只知道目前開始流行,奉阿彌陀佛為教主,與信奉釋迦摩尼的佛教,好像是一回事。但他多年侍奉道教,對佛教并未參悟,因此了解不多,總覺得和自己很遙遠。
其他智游和張遠游他們也都各忙各的,那么接下來,自己將面臨選擇的問題。因為他的道場原來為寇天師的道場,掌門惠嶷自始至終并沒有交代他歸屬誰。姜斌權衡利弊,覺得前面幾個選擇都不好對待和接受,歸哪都有問題。
首先如果皈依佛教凈土宗,不僅操作成問題,既得的一切都會失去。再說曇鸞法師原來以五臺山得道高僧標名武林劍俠圖,現在創建了一個宗派,地位扶搖直上,也是一派領袖,尤其他的武功十年間突飛猛進,作為他的門下也該躋身劍俠榜。但卻存在如何重新分配劍俠榜的問題,尤其原來魔榜的如何改成正榜,都不會一蹴而就。他知道,任何事情都有一種平衡,打破這種平衡,從有限的利益中分得一杯羹,談何容易。別看五大門派口中維持正義,實際就是維護利益。所謂“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只不過是一瓣心香,未必便能跳出。圖求一片凈土的,未必能找得到一片凈土。他自己就是這么做的,相信別人也一樣。
其次,歸到小乘宗,同樣麻煩不斷。現在整個洛陽都知道,小乘宗和大乘宗尤為不和,而以那天他們在玉虛觀達到沖突的極限,雙方的掌門甚至動手。而且這些還只是明面的,倆派背后的靠山,同是地論宗南北領袖的的道寵與慧光,二位都是佛教領袖,或者昭玄寺的官員,因為他們之間的佛法不同,才造就有門派的分歧,自己卷進去根本就沒好。
最后,投奔舊天師道,也不是好歸宿。因為舊天師道說白了就是張家的宗派,只有姓張的才有地位,自己這個外姓加入,不會有好結果,弄不好自己經營多年的舜帝廟會拱手讓出。
姜斌一邊喝著茶水,一邊糊琢磨。弟子益才和益善走進來,兩旁站立。姜斌心里焦躁,不愿意和人說話,便道“益才、益善,你們倆快回去休息吧,為師這里不用伺候。”
益才和益善聽了他的話,并沒有離開,反而相互看了一眼,想說什么去欲言又止。
姜斌一皺眉說道“你們倆有什么事情么”
益才吱吱扭扭的說“師傅,我們舜帝廟要解散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