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您也關心幾個孩子們的比武”“是啊,我凈土剛剛開宗,教內優秀的弟子還沒有著力選拔,因此今年的劍士比武,等于我們凈土宗棄權沒參加。可是沒想到,惠嶷師兄和你的弟子們,卻有五人從州賽殺進國賽。如今他們大都是我們凈土宗的弟子了,這下可以讓我們有了以新宗的名義參加明年嵩山論劍的捷徑。因此,今天我不但看看各宗各派的年輕弟子的實力,更關心我們幾個弟子的表現,你猜猜我看到了什么”
智藏小心說“看您如此相問,是不是幾個弟子表現的還算過得去。”因為其中有一個孩子是他的兒子,因此他擔心,若曇鸞看不上這幾個孩子,那他們就得離開凈土宗。曇鸞說“對了一半吧,太謹慎了。當著真人不說假話,我看到了我們凈土宗的希望。”
智藏說“掌門,您此話怎講我們宗派真能成為第一大宗派了么”他這話有點亂,其實現在天下江湖門派分類從大的角度說,應該先稱為教派,目前比較大的以儒教、道教、佛教為代表。其次為宗派,如佛教北朝的禪宗、凈土宗、法性宗、華嚴宗,道教的上清宗、天師宗,儒教的朝堂宗、陪宗也稱孔宗、以及家族宗等等。朝堂宗由朝堂來行使宗教的職責,朝堂官員擔任某種教職,執行宗教的職能。儒教的神職,多數為太常的屬官,有太樂、太祝、太宰、太史、太卜、太醫六令丞,分別執掌音樂、祝禱、供奉、天文歷法、卜筮、醫療。天子即圣上,在最隆重的祭天大典上,擔任主祭。此外,家族的宗伯則是家族的祭司。
宗再往下是門或派,以寺、廟、山、地來冠名。如禪宗的少林派,上清宗的茅山派、樓觀派,儒教的名教派或嶧山派,以及各地的烏堡、家族等等。也有門派和宗派錯亂的,比如北岳恒山派是三教兼容,佛教五臺山派,里邊包含華嚴宗等許多其他宗。
曇鸞說道“還沒到那個階段。我是說,我從五臺山證悟龍樹菩薩的難行、易行二道,自力、他力法門開始,便著手創立凈土世界學派,到現在雖然尚未真正領悟透徹,但卻感覺人生苦短,壽錄天定。因此我在想,等我的論經告一段落,就準備去南方找陶弘景法師請教長生秘術,增延壽命。但在此之前,必須要找個能傳授我的衣缽之人,這段時間先把我的所成傳授與他,一旦我求壽不成,凈土宗學不可中道而廢。我佛慈悲,如今我已經找到了。”
“是么”智藏不由得開始激動起來。他聽來聽去,才明白曇鸞可能遇到什么感悟,著急尋找傳授衣缽的弟子,今天看來,估計是找到了,剛才提到了太學比武,那么這個弟子,就是陰陽宮的幾個孩子。而把自己找來這么隆重的商量,那么嫡傳弟子人選是不是自己的兒子呢不過中怪已經年近五十,隱藏京城將近十年,閱歷豐富,沉穩平和,心里緊張,強作鎮定,沒有直接搭話,而是順著曇鸞的話又繞回去,說道“宗主剛才所說我凈土宗的未來,已經有了,就是指已經找到宗派的傳人了”
“對。”曇鸞性情執著,也是性情直爽的人,作為一帶開宗祖師,擁有學者和俠士的激情,卻不藏官宦和首領的城府。他繼續忘情的說道“而且,此人也不是別人,就是你的義子慧海。師弟,今天我到太學劍館和城北教軍場,分別看看比武,慧禮、慧沐兩個孩子都十分不錯,盡管磕磕絆絆,依然贏了今天的比賽。最領我高興的是慧海。他氣定神閑,淡然自若,與凈土法門的智慧慈悲之心,如出一脈。我的衣缽,非此子弘揚不可。”
雖然曇鸞沒有城府,說話直接,但中怪久在江湖,知道人是會變的,今日的共患難,難保明日的共富貴。何況曇鸞八九重的功力,比中魔有過之無不及,人家直爽豪義,是有依仗的,他可不敢托大。再說曇鸞是因為感覺自己的壽錄過短,才欣賞慧海,一旦他去江南求的長壽之方,很難說對衣缽傳人的事情不會起變化。因此智藏只是謙虛的說“慧海雖然我從小教授他的時間不多,但他天子還算聰穎,小有所成倒是有點,不過若說他是天賦絕頂,倒還達不到,而且他目前的功法進展,也只比普通人強一些,沒有那些成名劍客的少年時代那么驚人,因此恐怕他會辜負掌門對他的期望。”
曇鸞微微一笑說道“智藏師弟,這就是我們倆的差距,貧僧恕個罪說,你在六重境界之內,我在六重之外,煉神化虛與煉氣化神,幾乎是天壤之別。所以你觀看弟子和我觀看弟子的慧根是不同的。慧海若繼續讓你調教,他這一生恐怕最多達到六重的境界。而傳我衣缽,前途不可限量。你看他境界修為緩慢,依我看來,只要稍加點化,必然一日千里。而且依慧海現在的能力,進到銅劍的32強倒不成問題,進到銀劍16強也能勉強為之,想進金劍8強,則未可知也。可我若出手點播,進到4強也屬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