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九月九日,九為陽數,日月并應,故稱重陽。這天一早,太后、皇帝,滿朝文武,都去邙山登高避邪賞菊。山上的各個寺廟早都種上菊花,連同朝堂官吏連夜擺放的盆花,把皇宮到邙山之間,打扮的繁花錦簇,如戴金甲。帝王將相、王公大臣,有懷揣絳囊,有身系茱萸,尾隨而行。時值深秋,百花肅殺,只有傲菊紛然,黃花高懸。遠望準天極地,近聞芬芳淑氣,因此各個小山也都滿是百姓,自發帶著菊花酒,登高野宴賦詩,采菊相贈。
忙碌了一上午,中午回到宮殿,舉行重九會宴。文武百官按品級排座,太后皇帝賜酒,才子獻詩吟賦,歌舞升平,繁華熱鬧。金劍武士和銀劍武士安排在殿腳后座,一邊借光享宴,一邊等候比武安排。不一會兒,詩詞歌賦的場景完畢。
城陽王元徽立刻出席說“太后,陛下,今年的劍士比武,已經選出金劍武士八名,銀劍武士八名、以及銅劍十六名。其中金劍武士已經準備就緒,包括京都太學院學生一名,青州青藤學院學生一名,城東宗圣寺弟子一名,城南少林寺弟子一名,恒山懸空寺弟子一名,城東小乘宗弟子一名,終南山樓觀臺弟子一名,關外八荒堡私塾士族丁家子弟一名。請太后、陛下降旨,讓他們殿下比武,爭奪今年第一國劍。”太后歲數才四十多,青年時一身戎馬功夫,尤其善于射箭,因此對比武依然很有興致。她聽完城陽王的話,點點頭,說道“今年的劍士比武,好像與往年卻有不同,光是各地太學院的學生就占了好些,往年我記得都是各地和京師的士兵居多,而今年反倒沒有,真奇怪呀。”
城陽王說“太后明鑒,大概是最近戰事頻繁,兵營勇士都參加平息叛亂和對付南梁,沒有時間參加比武吧。”小皇帝今年十五歲,正值血氣方剛,更喜愛熱鬧,便說“我看就是軍隊這幾年養尊處優久了,不會打仗了吧,要不然區區的一點叛亂,收復的那么費勁。還是快讓劍士們比吧,讓我看看這些學生的功夫怎么樣。”傳旨官連忙宣讀旨意,比武開始。
根據太學和兵營出現人員的重新抽簽,結果由嚴達對惠嵩,慧海對王亭,孫云對曇詢,吳遵世對丁杰。他們幾個已經到專門的位置等候,留在他們身邊的只能有一個人幫忙。孫云正好由毛逵陪著,其他陪同來的人繼續留在座位吃酒、欣賞比賽
金殿之下沒有擂臺,就在地面之上,做的彩繪場地,設置了警告線和出界限,出界要扣分。嚴達和惠嵩率先出場。倆人互相行禮并向金殿御座之上施禮之后開始比武。金殿的裁判,已經換成兵部的官吏,他們的水平要比太學賽區和兵營賽區選的裁判能力要差許多,但八寶金殿不是普通人可以進的地方,只能是朝廷命官、禁軍武士以及特批的人才有資格進入,所以無論劍士還是裁判都經過嚴格的檢查,他們使用的寶劍都是經過仔細挑選的。
金殿之上,是劍士比武最高榮譽的地方,就像武林論劍是劍俠的天地一樣。嚴達和惠嵩都十分珍惜,希望今天的比賽能最大的發揮自己。二人說聲“請”,便動起手來。
進入金劍資格的選手都不是等閑之輩,可是一比較才發現,嚴達不愧是少年天才,惠嵩與之相比,還是望塵莫及。寶劍在嚴達手中,風卷殘云一般,幾乎沒有任何失誤,相反惠嵩在他的進攻面前,漏洞百出,被嚴達輕松抓住機會。惠嵩盡力尋找反攻的機會,但多數都被嚴達瓦解,實力的差距,惠嵩同樣沒有堅持到第三局,分別以五比四和五比三敗下陣來。
那邊曇洵看見惠嵩失敗,有點失落,心想要是他能親自戰敗惠嵩就好了。
接著慧海與王亭對戰,他們經過昨晚的休整加上今天場地的變換,面對天子大臣,心里不免緊張,因此選手們有新開始比賽的感覺。而在這方面的心里素質上,慧海要比王亭強好多,因為他已經遁入空門,這些場景與他沒有什么關聯,因此也就不會留心這些王公將相的態度,因為不在意,他的情緒就相對穩定,發揮的要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