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虞望,他從劉字營出來,剛想進虞字鍛造營,突然轉念一想,此刻他的心情有些煩亂,應該先到濯龍園中散散步,緩解一些自己的情緒,然后再回去練劍,才能有效果。于是他轉身回到自己的宿舍營帳取了弓箭和寶劍,走出營房,來到濯龍園園區里。
濯龍園以濯龍湖最為廣闊,湖的上游隔著瀑布口有個卓龍池,上邊有九曲連橋,水面浩大,橋如驚雷,琬若瑤池。同時在園子里的各個角落有溪流、瀑布、芳林,此外還有宮殿、蠶林、織室、鑄造場、動物園、植物園、圍獵場等。
順著河渠的上游方向,走了一段小路,前邊是一個小山頭,山前山后都是成片的桑林,屬于皇后養蠶織絲的場所。桑林和絲紡雖然沒有冶煉場大,不過也是一樣望不到頭。
虞望信步走了一會兒,心情稍微敞亮放開。多年以來他始終不能突破四重武功的境界,讓他一直郁悶,并且這種郁悶越來越強烈,越來越無奈。唯一讓他心里平衡的是,自從十年前他的父親和劉云的父親叔叔意外喪生后,滿營的學武弟子步上輩的師叔們,再沒有一個能突破。本來他是有希望的,可是就是因為父親的意外傷亡,導致他停滯不前。
此刻他正仔細回憶昨天夜里發生的事情,這個事情很奇怪,就是他和劉云倆人相約喝了一頓酒,結果不知什么原因,倆人都喝的不省人事,他連劉云怎么被抬回去的都不知道。可是在醉夢中,他感覺不知有什么一直呼喚自己,感覺自己的突破就要實現。
因此他早上特意去找劉云見面,結果他發現劉云的神情與往日也大不相同,充滿了自信和期待,簡直像換了一個人,這和自己的心底有異曲同工。不過今天人太多,下午又有二人的比賽,因此也不便交流。此刻虞望心里有說不出的沖動,就想找個人,或者找個地方,或者找個對手宣泄出來,因此他才來到此處沒人的地方。準備練練寶劍,射射弓箭,大聲喊叫出來。此刻周圍沒人,虞望放下包袱,終于可以放心敞開自己。
他先放開嗓子喊了幾聲,震的飛鳥驚起,然后又舞了一趟劍法,讓自己出了一身汗,最后他拿出弓箭,對著四周尋找獵物,準備射殺一個什么,找找自己的狀態,好準備下午比賽。
虞望彎弓搭箭在桑林中四外張望,尋找著小鳥或者其他的獵物。這時他突然聽見遠處的山頭樹林的空中傳來一聲炸雷。他一愣連忙望去。只見遠處空中現出一個光圈,里邊放出黑色光芒。虞望覺得奇怪,怎么會有黑色光線如此耀眼呢他連忙低頭揉了揉眼睛,再抬頭光彩已經不見,有一只超大的白色大鳥憑空出來,說是大鳥還有些不確切,更像個白色的蝴蝶,或者蠶蛾,只是形體太巨大。虞望感覺好生奇怪,這不是妖孽么絕不能容它出來傷人。此刻他正好弓箭在手,不容分說,雙膀用力,飛出一箭。虞望的力氣不小,幾百步外只見那只大鳥身形一晃,一個倒栽蔥落到山頭后邊。接著“啊”的一聲傳來,像個女子的聲音。
怎么回事自己看錯了么那是個人,不對人怎么會有翅膀不過若說不是人,為什么體形像人還有人的喊聲。要么是個山精不行,看看去。聽說濯龍園里山精很多,前些天在濯龍宮的綠閣一帶出現過一個綠怪,抓了不少宮女,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都說是吃掉了。今天又出現一個鳥精,準保也不是個好東西。
想到這里,虞望把弓箭和器物包袱都背好,拽出寶劍順著山坡沖過去。等他三步兩步來到坡頂,正看見一個女子身穿白衣趴在血泊中,奇怪的是,女子的后背多出來一只翅膀,一只雕翎箭從這只翅膀的中間穿過,鮮血已經染紅女子的白衣。虞望仔細看了看這支翅膀,的確是蠶蛾的白翅,現在可以看見白翅正在收縮,只是根部有只箭無法收回去,而另一只翅膀已經在女子的背部消失不見。虞望見了,用寶劍指著她厲聲問道“你是誰從哪里來的”
女子牙關緊咬,冷冷說“哼我就是這里的土生土長之人。”虞望說“不可能,濯龍園的人我差不多都見過,怎么不認識你”
女子說“因為我是北宮的人,濯龍園只是偶爾來采蠶絲,祭祀黃老,或者游玩,你只是濯龍園的工匠,自然沒有資格認識我。”虞望說“休得騙我,你是妖精。”
女子說“憑什么說我是妖精。”虞望說“因為你后背有翅膀,而且還能飛上天,你翅膀上的雕翎箭就是剛剛我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