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洪抓了一把空氣,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點頭說“這里好像有陰兵經過。”
駱子淵說“有陰氣難道真的是蘇秦墓釋放出來的味道走我們到寶明寺問問去。”
崔子洪點頭,隨著駱子淵順著孝義里往北拐,走了一里地,是一個小十字路口,東南角是個墓地,正是蘇秦墓。傳說蘇秦墓在城北外的北邙山也有一個,后代有人說那個墳墓是真的,東城的這個是個衣冠冢。不過也有人說蘇秦在齊國遇刺身亡,直接埋葬在臨淄。更有人說洛陽東部的鞏縣今鞏義的蘇秦墓是真的。莫衷一是這里不提。
孝義里的蘇秦墓在里弄的墻垣外邊,單獨有個小院。借著里弄墻垣角落昏暗的燈光,依然能看見墓園的輪廓。這個墓園的大門沖北開,門上有油漆,鑲著銅釘,掛著銅鎖,一切很干凈也很新,并不破舊。蘇秦是戰國時期著名的縱橫家、外交家和謀略家,又是東周的洛陽本地名人,因此北魏當朝專門撥出經費保護和修繕蘇秦的墓園。
兩個人圍著墓園的西側和北側看了一圈,并沒有發現什么,便來到墓園東邊的寶明寺。今天是六齋日,白天法事活動各個寺廟都忙了一整天,所以到了晚上大多都累得夠嗆,早早休息。寶明寺也不例外,燈火昏暗,人影稀少,大門緊閉,只開角門。
崔子洪和駱子淵走進廟門,和尚們都不認識駱子淵,但因為汝南王元悅對崔子洪有過特殊的照顧,使得他出入各個寺廟無所禁忌,因此有一些人反倒認識崔子洪。不過不管認識還是不認識的,大家看到崔子洪都先打個機靈,認識他的能好點,不認識的真感覺大半夜的進來鬼魂了。這時有和尚過來施禮道“二位施主,今日天色已晚,不知施主前來,有何事”
駱子淵說“煩勞回稟方丈,就說隱士趙逸弟子拜會。”趙逸的名號,在寺廟道觀之中非常響亮,一聽是他的弟子來訪,不敢怠慢,有人送信,有人把他們引到方丈的院落中。
此刻從方丈的禪房中,走出來二個人,一位老和尚估計五六十歲,一位二十來歲,與駱子淵年紀小點。老和尚正是陰陽宮智圣的師弟智游,智圣與趙隱士去白鹿山之后,本寺住持由他接任。年輕的和尚正是原來少林的惠嵩,現在已經加入小乘教,比武時駱子淵見過他。老和尚看見崔駱二人迎過來說道“二位老隱士高足,一向可好,貧僧智游迎接來遲。”
駱子淵深施一禮說“不敢當,弟子駱伊與師兄崔涵深夜打擾,深表歉意,望您海涵。”崔子洪到哪都習慣了,只是隨意的打個稽手就算禮過去了。
方丈智游已經習慣崔子洪的作為,說道“二位不必客氣,快請進。徒弟們,獻茶”
慧光從十幾歲被少林寺跋陀住持收為大弟子,授以律宗和小乘禪法,因此慧光不僅精于小乘禪法,而且對律宗、華嚴宗等都頗有研究,為一代律宗大師。現在他不僅是地論師南道派的開創者,又是四分律宗的開祖,同時對于教判也有獨到的見解。他有三教、四宗兩種教判說。其中四宗是說因緣宗、假名宗、誑相宗、常宗。而在這四宗里,因緣宗是指薩婆多部的毗曇學說,內容為諸法各有體性,皆從六因四緣而生。假名宗指成實論中說一切法皆無實體,但唯假相假名。而這毗曇學說和成實論就是小乘佛教的主要內容。
惠嵩是高昌人,高昌國隸屬涼州,位于狹窄的吐魯番盆地中。現在高昌王是麴氏,惠嵩從小就來中原學習,師從慧光,主要學習的就是小乘佛教的內容,與法上、僧范等眾多的后起之秀為師兄弟。他在小乘教義方面也很有建樹,而且經過惠嶷事件之前,惠嵩認識了智游大師,知道智游大師也是毗曇學高僧,便經常來寶明寺求教。并且在今年劍士比武前期,終于下決心轉投小乘宗,一心一意修習小乘佛法。
子淵說“老方丈不必忙碌,我們就是問點事情,問完就走,不敢多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