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紇再仔細的看看法場,堆土砌筑的法臺有一人多高,上邊很寬敞,立柱和樁決有好幾個,能同時行刑多人,此刻臺下已經有縣衙的衛兵把守,人們都在土臺周圍幾丈遠的繩攔后邊。當時的人們文明程度還相對低,殺人行刑這種場面,竟然能有人觀望。臺子周邊還有嶄新的黃沙土,以及幾把新鍬系著紅綢帶,大
概是掩蓋鮮血用的。
突然人群一陣騷動,倆人抬頭一看。原來是捕快押著案犯從衙門口游街過來,劊子手兇神惡煞一般扛著鬼頭大刀,刀把系著紅綢子,特地趕在午時三刻來開刀問斬。他們一行人上到土臺,罪犯被推到刑場,嘴里堵著麻布,跪在臺上低頭對在臺下的人群。這時候人們開始肅靜,旁邊有縣吏宣讀案犯的罪狀,無非說犯人罪大惡極民憤滔天最后是斬立決。然后是午時三刻追魂跑響,最后是劊子手手起刀落,人頭落地,血濺土臺之下。
隨著行刑完畢,人群一陣熙熙攘攘,多數人們以為此案終于破獲,所以都覺得大快人心,稱贊河陰縣令高謙之斷案如神。也有少數知情的人群竊竊私語,看不透情況的進展。
徐紇和李神軌也都各自皺眉,不明白案情進展到現在,難道就收場了么倆人對望許久都不曾說話,連點的飯菜也都沒動幾筷子。
這時旁邊二個人的那桌,其中一個高點偏瘦的人抄著外地的口音說“賢弟,這下我們不用再擔憂了。”
另一個身材魁梧個子稍矮的大漢說“是啊,大哥
。河陰縣令沒有抓住我們,不得已殺個替罪羊,著實可發一笑。”
高個子說“賢弟,你有所不知,那個高縣令還是很有招法的,如果不是他們朝廷內部的大臣相互之間掣肘,我們根本不可能僥幸逃脫此難。”
魁梧大漢說“那就不管他們了,少不得這個河陰縣假裝賠付損失,然后謊報給朝廷把此事壓下,官場中的游戲而已。呵呵反正解禁一開,我們兄弟就能分頭把馬匹運回北邊了。”
高個子說“賢弟,還不可大意,你我還要觀察幾天,等這幾天風頭一過,我們即刻行動。”
魁梧大漢說“來大哥,你我好好慶賀一下,干一杯”說著二人仰頭端起海碗一飲而盡。
徐紇和李神軌就在他倆旁邊,雖然露天的席蓬內外人聲鼎沸,但倆人說的話還是斷斷續續的聽到他們耳中,李神軌看了一眼徐紇,倆人此刻都聽明白,這倆人應該就是騙馬的案犯。李神軌剛要招呼站在席蓬邊上的幾個護衛,徐紇一擺手,說道“慢,賢弟,等等。”
李神軌低聲焦急的問“武伯兄,難道我們要放過他們”
徐紇說“等等,容我想想,這個事兒難道會這么巧,讓我們碰上”他這一說,李神軌也有些遲疑,他看了看二個案犯,也說道“你說如果我們抓到他們,這功勞該這么算呢”
徐紇說“只要我們一張楊,正好河陰縣的捕快就能過來,到時候高謙之就可以說此事正好的他們的計謀,而我們則正好幫了他們。”李神軌也點點頭,一時猶豫起來。
正這時,突然一聲唿哨,鄰桌吃飯的一行江湖打扮的人,以及剛剛從外圍移動過來的兵士,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兩個案犯包圍起來,同時鎖鏈和蓋網也劈頭蓋臉把他們蒙住,刀槍劍戟瞬間架在了二人的脖子上。周圍的食客百姓一陣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