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縣尉見李神軌也在,走過來幫襯說道“李將軍,徐大人,能不能麻煩二位給說說情,案犯已經緝拿歸案,我們這些人留在御史臺毫無作用,可否讓我們離開呢”
后邊班頭秦勇說“是啊,二位大人,我們巡捕房這些弟兄哪是成天憋屈的主兒啊,這都快渾身長痱子、長虱子了。”后邊又有不少人也跟著起哄。
李神軌說“武伯兄,你說這酈大人打的什么算盤,為什么縣衙的官人也都鞠過來。”
徐紇皺皺眉,也沒想出緣由,幾位官員忙又求情請他們出門說說。李神軌見徐紇不說話,便張口道“大伙放心,此事我來說情。來人快找酈大人,就說中書舍人徐大人來了。”
是有個侍衛像后堂稟報,不大一會兒,侍衛回來說道“徐大人,李大人,我們中尉大人有情,麻煩您隨我到后面。”河陰縣的官吏聽了,心想酈道元真是好大的架子。
徐紇和李神軌倆人聽了也一愣,不知道為什么,只好跟著侍衛穿過大堂往后邊走去。過了幾個回廊中亭來到一處幽深的牢獄。倆人到了門口,門開著,里面漆黑一片,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夾雜這血腥的氣味,他倆頓時感覺不寒而栗。
侍衛道“請二位大人里面請。”說著率先進去引路,倆人捏著鼻子跟著,頓時陷入無邊的黑暗,走了幾步眼睛才適應,可以看見走廊的燈火,以及一個一個黑屋。正走著,突然一聲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傳過來,嚇得二位一陣哆嗦。李神軌還好,前些年一直在兵營,隨著父親見過一些陣仗,心里多少有些底子,徐紇是文官,本身不是酷吏,耍筆桿子的,很少見到這個場合,因此心里一點底沒有。
又走幾步,又是一聲慘叫,原來是從一個黑屋里傳出來的,而這個士兵正好領著二人走進去,二人無奈硬著頭皮跟入。只見里邊酈大人、高家兄弟,還有幾個御史正在突擊審問一個案犯。徐紇仔細一看正是那天在集市上抓的身材魁梧的壯漢,此刻那個人已經昏迷不醒,正綁在最里邊的黑影里,只有身邊的一盆炭火的光亮能照到他的臉。
審訊室里陰冷黑暗,不過酈大人等人都額頭冒汗,顯然是連激動帶著急,審訊不利。酈大人見徐紇和李神軌進來,臉色鐵青的說道“二位大人,實在抱歉,下官正在審問要犯,沒能迎接二位大人,望二位大
人恕罪。”
徐紇看見酈道元的樣子,以及屋子里的情況,心說怪不得人人都說酈道元是個酷吏,看來果不虛傳,想到這忙回禮道“酈大人客套,下官也是奉太后之命前來打擾,請您海涵。不知道,審問進展的順利否”
酈道元說“這個賊人骨頭硬得很,不過二位大人放心,到了我們御史臺,只要犯事的沒有不能問出口供的,二位稍等,我們繼續。來人,澆醒他。”手下人一盆涼水,犯人一個激靈輕輕晃晃頭,似乎緩了過來。酈道元看了一看,一拍醒木喝道“罪犯,有招無招”
那個犯人眼睛已經封侯,幾乎什么也看不見,估計嗓子已經啞了,因此他僅僅冷笑一下自顧低頭不語。酈道元說“哼哼,王法無情,任你渾身是鐵也是枉然,來人動火刑。”一個膀大腰圓的行刑官拿起一只火洛鐵按在案犯的前胸,吱的一聲伴隨著慘叫,案犯又是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