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很快接到那位代號冰酒的高層的聯絡,見面地點被定在一次晚宴上,據說是因為當晚她需要臨時配合另一位高層完成一個任務。
降谷零對這個有些突然的安排接受良好,秒回了一句“收到”。
奈奈生收起手機,看向正站在大衣帽間里替她挑選晚禮服的貝爾摩德。
如奈奈生所料,在她說要幫忙之后,貝爾摩德就主動提出了要替她挑選當晚的著裝理由是不想讓自己的女伴穿得太不得體,丟了自己的臉。
奈奈生假裝嫌棄幾秒之后,才別別扭扭地答應了這個提議。
實際上心里早就雀躍不已。
“為什么突然說要來幫我”貝爾摩德拎著一件魚尾裙禮服走回來,在奈奈生身上比了比,“而且還這么老實地讓我幫你挑衣服冰酒,你很可疑。”
奈奈生懶散地靠在梳妝臺邊,手里捏著一張邀請函,心不在焉地隨口說道“蒙面舞會挺有趣的不是嗎”
“哦”貝爾摩德顯然不相信她會對這個感興趣,但也沒多問,讓她自己拿著禮服,側過身讓出身后的鏡子,“看看,這件可以嗎”
“是不是太艷了”
貝爾摩德動作一頓,嘲了一句,“我原來怎么不知道你對穿搭有這么高要求”
“我十八歲了,你不會還以為我在上小學吧”奈奈生嘴硬道,撓了下側臉,心里有點惴惴。
她當然要打扮得好看一點。
畢竟今晚要去見喜歡了七年的人呢。
很快來到舞會的那個晚上。
金碧輝煌的禮堂里,奈奈生挽著貝爾摩德的胳膊,一步一步走得分外艱難。
“大小姐,我現在拖著你和拖著一個拖油瓶沒什么區別。”耳邊,貝爾摩德說得咬牙切齒,“你確定你是來幫我不是來壞我事的”
奈奈生飛快瞥了一眼她。
貝爾摩德易容成了一名身材高大的白人男性,金發碧眼,五官立體,上半張臉覆著一張白色假面,邊緣綴亮金色細線,自帶一種渾然天成的貴族氣質。相比起她身上濃重的歐美感,她身邊的奈奈生則是典型的日式風格,黑發黑眸,臉上是一張白色的狐貍假面,眉心有紅色紋路,假面的眼尾處則用紅色眼影拖長了,更多了幾分神秘妖嬈。
只可惜她一邁步,神秘感頓失。
“還不是你選的鞋跟太高了你要是一個人能完成那個任務,一會兒安室透來了我就走不行嗎”奈奈生不耐煩道。
剛說完,腳下又是一個趔趄,急忙死死拽住身旁的救命稻草。
貝爾摩德“”
給,我,起,開。
她用盡全力保持住紳士風度,拖著整個人快掛在她身上的奈奈生站到了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
然后飛快地把她的爪子從自己胳膊上擼下來了。
“你”貝爾摩德回想這一路的艱辛,差點氣笑了,“在這站著,我自己去完成任務。”
說完,毫不猶豫地丟下她轉身走了。
走出幾步,像是身后長了眼睛,貝爾摩德又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看見奈奈生沒來得及收起的鬼臉,“”
她從小離經叛道,貝爾摩德早就習慣了這種相處方式。她甚至覺得在組織長大的孩子長成這樣挺正常反正自己也沒帶過奈奈生幾天,如果奈奈生真的擺出一副尊敬長輩的架勢,恐怕才會讓兩個人都被膈應死。
貝爾摩德呵笑一聲,揮揮手走遠了。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奈奈生才慢慢收起剛剛玩鬧的神色。她手里和禮服配套的的小手包在這時震動了一下,奈奈生差點跳起來。
她飛快從包里取出手機,甚至顧不上周圍是否有人在觀察,就急忙脫下一只手上的白色蕾絲手套,點亮屏幕查看起信息。
與此同時,降谷零將郵件發出去之后,從一旁服務員的托盤里取走了一杯香檳。
他在會場里邊走邊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周圍談笑的人群,最終目光定格在角落。
年輕的姑娘倚在墻邊,嘴里叼著手套的一個角,大概是迫不及待地脫下了手套來解鎖手機,甚至顧不得將手套收起。她雙手滑動屏幕,亮光映在她臉上,輪廓優越的下半張臉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