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的腦回路仔細一想其實挺合理,但乍然聽到還是讓人震撼。
降谷零大概是重新見到好友所以情緒有些激動,但拌了兩句嘴之后就逐漸冷靜下來。
奈奈生就托腮笑吟吟地看著他,心里感謝起這個游戲的出現。
畢竟昨天的零狀態真的太差了。
她提心吊膽到現在,總算放下心。
“松田,今天幾號了”降谷零問。
松田陣平被他按著不情不愿地換了衣服,“六號,怎么了喂,你要把那個拿哪去”
降谷零正把他倒扣在桌面上的雜志丟到雜物堆的最下方,避免奈奈生一會受到視覺污染,聞言自動忽略了松田后半句不滿的詢問,“六號那還有一天的準備時間。”
“什么準備時間zero,你倒是好好解釋一下啊。你現在到底是什么狀況”松田陣平滿腦袋問號,“你和諸伏為什么一畢業就消失了,電話停機,郵件不回,連報個平安都不行”
他說著,就看到降谷零隨手幫他扔了件衣服到臟衣簍里,額角跳了跳。
聯想到降谷零突然像個鬼一樣出現在他房間里,他不會真出了什么意外了吧
松田陣平看似在和他插科打諢,事實上身體始終緊繃著,難掩擔心“你別忙了,先回答我的問題。”
如果不是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下“見面”,女朋友的話題絕不會被這么輕易跳過,但松田陣平這會兒真的沒有精力去開玩笑。
光是想到兩位好友陷入危險甚至可能丟了性命,他就有種要暴走的沖動。
降谷零嘆了口氣。他其實一直在組織語言,但還是發現難以開口。
“你聽我說”
他盡力平靜地解釋了這一切。
從最開始萩原的犧牲,到景光的自殺,到松田自己,再到最后一個因為意外身亡的伊達航,以及緊隨他而去的娜塔莉。然后是組織的事,還有奈奈生以及這個不可思議的游戲。
松田陣平聽了大概三分之一就開始沉默,到最后已經完全呆住了,望著前方拆了一半的收音機發愣。
說沒想過死亡是假的。
從決定加入爆炸物處理班開始,松田陣平就已經想象過一萬次自己的死。可是研二那家伙怎么能死在他前面開什么玩笑啊
他口袋里的手機滴滴作響,松田想也不想的接起來,聽對面那人用元氣的聲音“喂”了半天,才慢半拍地開口。
“萩原,從現在開始防爆服一刻都不準脫,不然我現在就連夜把那玩意焊在你身上。”
莫名其妙接收到來自幼馴染的威脅,萩原研二愣了好半晌,“小陣平你發什么神經穿著防爆服去聯誼,你是故意毀我姻緣呢是吧話說,當初報名的時候就屬你最積極,怎么現在還沒到啊,今天有好幾個交通課的女同事都很可愛呢。”
那頭背景音里有人在笑,松田陣平煩躁地抓了把頭發,看向桌面上的墨鏡,“我臨時有事去不了了,你們玩吧。”
“小陣平喂”
掛掉電話前,松田陣平猶豫半秒,又補充一句“玩得開心點。”
他說完之后便干脆地切斷通話,看著屏幕上備注的萩出了會兒神。
“未來七年,就算讓我只做這一件事也沒關系”他聲音低沉,“我一定會把他們救下來的,zero。”
他在這十幾分鐘里好像忽然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