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生悄悄打量諸伏景光。
男生留著黑色短發,比降谷零的頭發長度要短一些。眼睛形狀很特別,和零剛好相反,是很少見的眼尾上挑的鳳眼,眼睛很大,瞳色是淺淡的藍,說話時似乎總含著溫柔笑意。
看著很好相處,讓人忍不住就會心生好感。
奈奈生看著諸伏景光的長相,總覺得有些眼熟,隨即后知后覺想起來他不就是降谷零那本相簿第一頁的合影上,和他站在一起的那個小孩子嗎
那時的兩人都還只有七八歲的樣子,一個倔強一個溫和,看起來莫名的和諧原來他們那么早就認識了啊。
諸伏景光帶了一些和果子做伴手禮,兩人太熟了,降谷零不太客氣地接過來,笑笑,“剛好當早餐,謝啦,景。”
奈奈生心里一動。
他們對互相的稱呼都挺特別的,景光叫零是zero,后者叫前者則是一個單字“hiro”。
“你沒吃早飯嗎”諸伏景光換了鞋,熟稔地走進公寓,探頭探腦,“對了zero,我剛剛在門口怎么聽見你在跟人說話家里還有別人嗎”
他忽然想到什么,倏然看向他,“該不會是女朋友”
“才不是”降谷零推了他一下,聽見奈奈生似乎在笑,更不自在。
那家伙笑什么啊,被誤會了很開心嗎
不想還好,這么一想他更坐立不安,推著諸伏景光往屋里走“自言自語而已,家里沒人,不信你自己看。”
景光還在問“那你為什么聽起來這么心虛”
降谷零“”
降谷零“我沒有”
諸伏景光一下笑出來。
順從地被零帶進屋內,他看了眼房間,“嗬”一聲,“過得不錯嘛,投影儀都有,看來我白擔心了。我今天本來都做好要來幫你收拾房間的準備了。”
奈奈生“哦嚯,諸伏同學還是很了解你的嘛。”
降谷零想起不過半個多月前這間房間的樣子,心虛地移開視線。
又壓低了聲音問,“你如果真的擔心我,為什么搬家之后都不回我消息”
諸伏景光腳步一頓。
“抱歉,zero,我搬家沒多久就把手機弄壞了,換了新的之后之前的聯系人信息都不見了。我記得你當時還住在親戚家,就給你親戚寫了信,但都沒有回復所以我只好趁著暑假回來找你。”他聽起來相當抱歉,“我先去了你親戚那里,他們說你已經不住在那了,給了我這個地址,我才知道你搬出來自己租了一個公寓。”
奈奈生安靜地聽他講,慢慢蹙起眉。
降谷零除了父母之外,竟然還有別的親戚,那為什么他們始終沒有出現過
縱然已經可以靠打工養活自己了,但降谷零說到底還是個法律意義上未成年的在校學生,他們是有多狠心,能讓他休學之后靠打黑工去養活自己和償還債務
哪怕不金錢支持,偶爾來看看他呢
奈奈生知道這其中一定有隱情,而且大概率涉及到那個條件和目標全是的主線任務“零的過去”,但比起那些,她心底第一時間升起的還是對零的心疼。
“zero,你為什么突然搬出來”景光偏過頭看他。
“這里離打工的地方近,而且一個人住也方便。”降谷零不愿多談,幾句話糊弄過去,打開景光帶來的和果子,“你在哪買的”
諸伏景光看著降谷零,目光清明,將他的躲閃和回避看得一清二楚。
“樓下便利店。”
他也跟著降谷零坐下,隨口說。
誰都有不愿意提起的秘密,景光再清楚不過。畢竟他自己也是如此。
降谷零白了他一眼。
點點包裝盒上的“產地限定”幾個字,睜著半月眼,一副“你是不是覺得我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