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了張嘴,又閉上,反復幾次,他才終于從憤怒里找回了自己的聲線,結果他卻問了一個與自己的職業無關的問題“你他媽還喜歡他嗎賀予”
“”
屋內一片死寂。
不止陳慢,安東尼也緊緊盯著賀予的臉。甚至連云里霧里的小張也呆呆地看著他。
只有謝清呈沒有回頭。
“我說了。”賀予沒有任何表情地道,“我和他現在只是一夜情而已。我對他的興趣有限。在一起待了十多天,這一點點因為憎恨和懷舊產生的興趣,差不多也已經耗盡了。你要帶他走就帶吧,陳警官,省著我再親自送他了。”
陳慢的眼睛都赤紅了,半晌才顫抖道“賀予,你就是個畜生”
賀予嗤笑一聲,也懶得與陳慢多費唇舌,只道“謝謝陳警官稱贊,麻煩你把鑰匙留下來。”
他踱步到安東尼身邊,非常溫柔而體貼地將安東尼扶了起來,屈起手指,一節一節地慢慢撫拭過對方臉上的青紫,眼瞳很深,像看不見底的幽潭“我得替人開鎖。”
謝清呈受的傷太可怖了,陳慢無暇再與賀予多做什么糾纏,他最終還是返回身去,把安東尼的手銬解開了。
“你記著。”陳慢咬牙道,“我輕饒不了你。”
安東尼只是低著頭冷笑,并不多言。
陳慢一行離開了。
這凌亂的屋內只剩下了安東尼和賀予兩個人。
安東尼扶著桌子,慢慢地從地上直起身來,擦掉自己手上沾著的血。而這過程中,賀予始終沒有看他一眼,只是低著頭,瞧著地上的小火龍玩偶。
小火龍的尾巴火焰碎了,軀體也碰壞了,就那么呆呆地躺在那里,維持著從未變過的憨笑,只是那笑臉終于也破碎了。
他看了很久,把它拾起來。
安東尼把血跡斑斕的紙巾扔進紙簍,他今天似乎也受夠了,喘了口氣“我回去了。”
人走到門口,卻聽到身后幽幽的聲音。
“留步。”
“”
“你利用組織職務之便私闖我家的事,我就不計較了。但是”
賀予站在安東尼身后,把玩著那破碎的火龍玩偶,神情陰鷙,森然道“你剛才都和謝清呈說了些什么,能復述一遍給我聽聽嗎安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