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
屋子里的氣氛太僵了,氣壓也太低。
安東尼緊緊盯著賀予的臉,似乎在飛速地思索著能夠反傷于他,且能把這件事的影響就此中止的辦法。
最終,他想到了。
安東尼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咽了下唾沫,喘了口氣,開口道“那你現在是要怎么樣”
“你要和他去解釋清楚嗎那你去啊”安東尼滿目嘲諷,“你以為他會在乎嗎謝清呈都已經和陳慢在一起了,你以為他會在乎你和誰上床”
賀予的面色愈發沉郁。
“你可以去看監控,賀予,你可以去好好看看他聽到我和你做那些事情之后是什么反應,多冷靜一個人,他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我堂哥的血是冷的,他眼里根本沒有你,你和我上床也好,你也成千上百個人調情也罷,他看都不會看你一眼。你多可憐,你要和他說真話和三年前一樣,把你一顆真心捧到他面前去,讓他肆意踐踏”
“謝清呈生平最擅漠視人心,你哪怕告訴他,說我在騙他,你心里的人床上的人除了他再沒有第二個可以替代,他也不會有什么感情的。他為了他的正義,曾連你的命都能捐出去,你的執著在他眼里不過就是一個小孩子笑話而已”
“我他媽保全了你的顏面,讓你不至于在謝清呈面前像一條狗一樣卑微,你不謝我還這樣對我,是嗎
“滾出去。”賀予森然抬眸,打斷了安東尼的滔滔不絕。
“”
“我對謝清呈早已沒有喜愛,但折磨他是只有我一個人能做的事情。段聞也很清楚這是我的要求。”賀予語氣竟比之前還要冰冷。
“他是我砧板上的東西,輪不到你來越俎代庖。離我的獵物遠點兒,要是再有下次,他掉一根頭發,我剁你一根手指。”
他目光幽晦如翻墨之天,他將擦了指尖血的紙巾往安東尼面前一擲,雪白的齒間斷出最后兩個字
“滾吧。”
“”安東尼似乎還想說什么,但他對上賀予的眼,終究還是怵了,又咽了咽和著血的唾沫。
轉身離去。
他走了之后,賀予重新掏出那只老舊的小火龍他看著它破碎的笑臉和修補過的尾巴。
他閉上眼睛,捧著它,雙手交扣著,抵在緊皺著的眉心之間。
“為什么”
他輕輕地喃喃,痛苦而困頓。
為什么還要留著它既然留著,又為什么當初要護著陳慢,后來又和陳慢在一起
為什么謝清呈
其實你心里終究還是有我的是嗎你沒有像你表現出來的那么冷漠無瀾是這樣對嗎
他緊攥著那只破破爛爛的龍偶,像攥著他和謝清呈之間那殘破到再也無法捋清的愛恨糾纏。他就那么僵硬地坐著,好像無盡驟雨中,守著最后一寸溫熱微光的小火龍,小病龍。
他以為自己在暴雨降下來記的時候,就已守不住那火焰了。
可是這場雨下了三年。
他不告訴所有人,甚至也不愿告訴自己他的內心深處,其實仍守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