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予在這種氣氛中,感到一陣近乎絕望的煩躁與傷情,他心如潮涌,焦躁橫沖,最終不受控地低下頭,忽然重重地吻上了謝清呈的嘴唇。
“”
這行為哪怕放在演戲中,都算是臨場發揮肆意加戲了。謝清呈猝不及防,眼眸微睜,他本能地想要掙脫,卻幾乎動彈不得。賀予太強硬了,糾纏間飽含著沖動,熱切,渴望,乃至于雄性骨子里本能的占有欲。
“你干什么”混亂間,謝清呈驀地咬破了賀予的嘴唇,他喘息著,胸膛一起一伏,目光透過散亂的墨黑額發,刺向賀予病態的臉龐。
“”賀予慢慢地舔舐去了自己唇角腥甜的血,拇指則摩挲過謝清呈的嘴角,將那雪中落梅般的紅痕拭去了。而后他將沾著血的指腹,點在了謝清呈唇上。
他沖動歸沖動,倒還記得自己是在演戲,于是緩緩站直了身子,在須臾的靜默后,平復了一下心緒,用“賀總”的立場森冷地做了回答
“你覺得,我沒有殺你,而是把你留在我房間里,是為了什么”
又道“連這也要問,我該說謝警官是太天真,還是太可笑”
謝清呈喘息著“你還沒玩夠嗎。”
“”賀予頓了一下。
他忽然發現謝清呈在這樣激烈的情緒碰撞中,可能有些分不清真假了。換句話說,謝清呈也許是因為共情太深,自責太深,所以竟在混亂中“入戲”了
他清楚地從謝清呈眼睛里看到了深重的失望,以及痛苦。他能感覺到謝清呈這句話是在叩問他的真心,而不是完全的逢場作戲。
那樣的眼神讓賀予不由自主地把目光移開了,他垂了睫,沉默一會兒,才能殘忍地綻開一個笑,然后道“是啊,你當初那樣欺騙我,害得我差點連命都沒了,你說,我怎么能輕易放過你”
說著,他直起身子,手垂下來,落到謝清呈被縛著的腰側,然后在兩人分開之際,賀予忽然把謝清呈皮扣側面固定著的一排儲有rn13濃縮注射液和2號血清的裝備袋給搜了出來。
“賀予,你”
謝清呈沒想到賀予會這樣做,眼中浮現了一絲慌亂這是他替破夢者組織做任務時使用的最有效的兩樣藥劑,雖然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傷害,但它們無疑是很有效的,如果賀予不讓他用,或者干脆給他毀掉了,那么他接下來就幾乎什么也不能做了。
他顧不得和賀予再爭執什么,極力用眼神警告地暗示賀予不要輕舉妄動。
但賀予沒有理他。
賀予只想盡快結束這逐漸失控的“對戲”和對話。他把這些注射劑收走了,而后慢條斯理道“好了,我還有事要辦,你在這里老實坐著,等我回來。”
“賀予”
“籠中雀該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謝清呈。”
“”
“乖一點,你可以少吃些苦頭。”
賀予淡淡地丟下一句話,也沒再與謝清呈目光相接,他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便徑自推門,走了出去,留謝清呈一個人在這如同歲月回溯般的屋子里僵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