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予盯著他逆來順受的樣子,忽然突兀地說了句“謝清呈,你記得嗎,你以前從來不寵我”
“”
“你總是罵我討厭我。”
“”
“但是我那時候就是很喜歡你,覺得你什么都好,哪怕以后老了,病了,我也會一直愛著你”
謝清呈閉著眼睛聽他說著。
他好像在期待著一句話,又不敢去期待一句話。
他覺得如果這些溫存都不是他的錯覺,如果他在這一刻真的能聽到賀予說一句喜歡,那他可能就完全裝不下去了,他的情緒會隨之崩潰,會把一切都弄得一團糟。
沉默間,謝清呈感到賀予的嘴唇再一次貼上了他頸間的傷痕處,溫熱的舌尖抵過創口,他輕輕動了一下。
賀予松開了他,在謝清呈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眼眸里是病入膏肓的愛恨糾纏“謝清呈。”
“嗯”
唇間如銜玫瑰,紅得觸目,賀予用鼻尖輕輕蹭過他,病態地說了句“你的血好甜。”
謝清呈的心重重顫了一下。
在這一夜毫無理由的糾纏之后,在那一碗雪梨湯,無數次溫柔吻后,這一聲你的血好甜,竟讓他克制不住的眼眶發熱。
他回過身來,在暗夜中望著賀予的臉。
賀予“怎么了”
謝清呈看著他,看了好幾秒,他忽然覺得非常非常地不甘心。這種不甘是那么的強烈,以至于他相信如果現在他們手上的任務已經結束了,那么這一刻他或許已經徹底藏不住自己的感情。
但最重要的任務隨時會派發下來,兩個瘋子哪個承受得住這樣的情緒風險。
這個正常人,最終只得是謝清呈來做。
他恐怕一輩子都沒有為自己活過。
“你想和我說什么嗎”賀予問他。
不知是不是謝清呈的錯覺,賀予的聲音里,似
乎帶著一絲輕微的顫抖。
從前是為演戲,戲散了,看客走了,再糾纏在一起,是為什么
誰的情戲不甘收場,誰的殘妝遲遲未卸,誰在曲終人散后于戲臺兩端依依不舍地張望這一場假夫妻演的好真,燈暗了鼓歇了叫好的人都走了滿戲堂只剩杯盤狼藉,只有霸王還未卸甲,虞姬還挽劍花。
是誰不甘,不愿散
是誰終不了這一局,演到最后,窗戶紙薄已如蟬翅,呼吸重些便要破了是誰
“你是想和我說什么嗎”
嗓音里的顫抖更明顯了。
如同兩個在迷霧中獨自走了很久的人,隱隱地,終于聽到了另一個人的呼喚他們好像都意識到了什么。
大霧中,忐忑而焦急地張望著。
謝清呈已能感受到賀予的失控了,他瞧見賀予眼睛里似有血色泛起,這血色讓謝清呈在強烈的沖動中又升起了一種強烈的不安,好像有某種本能在告訴他不應該這么意氣用事。可賀予給與他的那些溫熱的希望就像潮水一樣涌上來,那熱潮讓他控制住了聲卻沒有控制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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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呈忽然地傾身過去,吻上了賀予的嘴唇。
“再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