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紗深處,兩相對望,仿佛隔著薄紅望那新人的臉,哪怕扇未挑,帕未掀,也已恍惚能見眉眼。
只是還差一句莊重的告明心意。
差一晚執手相訴,萬千結解盡。
“你等我,好嗎我見完段聞之后,這一整夜的時間,都是你一個人的。”
賀予心里涌上一種難以名狀的滾燙情緒,他盯著謝清呈的眼睛,在那催促般的門鈴聲中,他在一次吻上了謝清呈的嘴唇。
“好。我一定等你回來。”
門鈴催得更急了。
唇齒松開,整換衣衫。
謝清呈在離開前,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轉過頭,對賀予說了一句“對了。”
“怎么了”
“有一件事,想先和你說。”
賀予的心跳很快“是什么。”
“我沒有和陳慢交往過。”謝清呈站在鏤刻著無盡夏的門邊,安靜地看著賀予,他知道賀予能夠懂他的意思,賀予一定能懂他的意思。
這一句話,明明白白,不致直接擊了賀予的心攪得他獨自情緒一團亂,它更像一劑精神的鎮定,像萬千感情的鋪墊,等謝清呈回來之后,更多的話,更多的事,便也終于能隨之如春水消融,訴之于口。
他不想留任何的遺憾了。
謝清呈道“從來沒有過。”
賀予的心口一陣滾燙,熱意涌上眼眸,一時間竟感到頭暈目眩,明明是那么值得高興的事,卻不知是不是因為經過了太多的坎坷,反覺心疼如絞,極愛伴極痛。
“我我一點也不知道”
“還有很多事情你應該也不知道,等我回來。我也有一些事想問問你。”
“好”
謝清呈最后在門口望了賀予一眼,光線的明暗交匯中,他側過臉,似乎是對賀予笑了一下。
那微笑是賀予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好像他夢里的客房門終于打開了,謝清呈低頭望著還是少年的他,笑著說了句小鬼你在著急什么,我一直都在。
我一直都在
咔噠。
門輕輕地又關上了。
謝清呈隨著段聞的親信離去。
賀予一個人站在房間內,久久心緒不能平。
他站在昨日和今日之中,站在少年時和青年時,站在這個與當年并無二致的房內,胸腔似有鼓擂。
最后,他喃喃地對著無人處說了一句“早點回來,我會在原地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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