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有皇位要繼承嗎。
賀予心里這么想著,卻含笑道“我當然是愿意和你回去的,只是我覺得住在我那里會寬敞自在些,陌雨巷雖然好,但那個隔音”
謝清呈淡道“你聲音輕點就無事。”
賀予“那你呢。”
他微側過臉,用只有謝清呈能聽見的音量笑著說道“哥哥你失控時的聲音那么好聽,左鄰右舍挨得近,同一個弄堂里還有備考的高中生,現在學生睡覺都很遲的,萬一你讓別人半夜三更聽得睡不著了,那多不好”
謝清呈連話題也不被這斯文敗類帶著跑,只抬起手來,線條緊繃的大手抵住賀予的顱側,把對方額頭側邊一縷微亂的額發捋上去。他盯著他,琉璃般的桃花眼鎖定在賀予身上“別錯開話題。我只問你一遍,你住不住我那里。”
下出租的時候,賀予便垂頭喪氣地與謝清呈簽訂了喪權辱國的口頭協議。
好吧好吧,謝清呈都這么堅定了,他還能怎么樣總不能和謝清呈鬧吧。
只好他住陌雨巷去。
“哥哥,快進來快進來,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幼兒園突然打電話,說芽芽發燒了,所以我都沒能來接你”
賀予和謝清呈一到衛家,謝雪就一邊攏著有些亂的長發,一邊沖到門口來。
賀謝人的飛機是昨晚抵達的,謝雪一行人都去接了機,但因當時已經十一點多了,天太晚,沒聊幾句各人就都打道回府,臨走前約了今日再聚。
一路延他們入內,謝雪邊走邊和他們嘰嘰喳喳。
“最近流感太嚴重了,早知道就不讓芽芽去幼兒園了,在家歇兩天也沒事,就是衛冬恒說什么小孩子不能嬌慣著,看看,現在中獎了吧”
衛冬恒不和老婆吵架,站在旁邊隨便謝雪抱怨,臉上居然還是帶著笑的。
賀予進門的時候還有點低落,沉浸在自己迫于謝哥的威壓而失去了更好的享樂條件的悒郁中。這會兒瞥了衛冬恒一眼,心態倒稍微擺正了點厲害,沒想到衛公子也有今天,被謝雪罵了還滿臉堆笑的。
唉,看來已婚男人這樣挺正常啊,大家都一個待遇
謝清呈一邊換下皮鞋,一邊問“芽芽現在怎么樣”
謝雪道“請醫生來看過了,沒事,在樓上睡著了,她一直想等著你來呢,實在撐不住才躺下的。我們先吃飯吧,等她醒了,我再把她抱下來。”
謝清呈點點頭,一行人進了大廳。
衛冬恒與謝雪的家雖然不似衛家主宅那么大,卻也是套寬敞明亮的小型院墅。這會兒笑容滿面的保姆已經把菜都端上了桌,黎姨是他們家的常客,不過她閑不住,也幫著做了幾道家常菜。
一家人坐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來之不易的團圓飯。
席間衛冬恒一直垂著睫毛在給謝雪剝蝦敲堅果,賀予看著自己的連襟,又一次心道厲害啊,剛結婚的時候衛少爺好像還沒淪落到這個地步去,這真是一年比一年妻管嚴了。
正想著,謝清呈忽然很順手地把一根剔好的雪蟹腿放在他餐盤里,拿濕巾擦了擦修長的手,不甚在意地說了句“你喜歡這個,多吃點。”
這句話說的不響,但還是被衛少爺聽到了,衛少驀地抬眼看向他們,眼中震驚難以掩藏。
賀少頓了頓,忽然覺得自己倍兒有面子,連腰桿都挺直了不少看他娶的老婆多好,看看還會主動給他剝蟹
別說,連襟之間又是也會默默攀比,都是一家人,也要比出個誰的老婆更完美。賀予瞅著衛冬恒,那得意之色幾乎是掩藏不住的。
衛冬恒與賀予對視幾秒,似乎也沒和他計較,一家人和氣為上,想了想,他低頭繼續悶聲不響地給謝雪剝蝦,還挑了個特別大的。
飯吃的差不多了,就上點心和茶。
大家都喝紅茶,唯獨謝雪例外,衛冬恒親自起來給她泡了一壺玫瑰花茶,謝雪抿了一口還皺了皺眉,小聲和他說了句太燙了,衛少便又任勞任怨地去另外沏了一杯。
賀予再轉頭看謝清呈,謝清呈一點也不挑,已經很平靜地把紅茶喝去了大半壺,那秀長性感的手正執著白瓷茶杯,妥帖的白襯衫衣袖下露出一截橈骨分明的腕,成熟知性又優雅。
對上賀予的視線,他還微揚起眉,嗓音低緩地問了句“怎么了是飲不慣嗎。要我給你去換一杯姜茶”
賀予忙道“不用。”
心里又美上幾分。
這一兩句對話過后,就連謝清呈不肯跟他回家住的不甘,都徹底煙消云散了。
謝哥已經這么體貼,這么沉穩,一時不情愿和他回家,那也沒什么,來日方長嘛。
賀予如是想著,唇角自然而然地蕩開了淺淺笑意。
謝雪冷眼旁觀著,這時終于看不慣了,嗓音響了些“哥,你也不能這么寵著他,越寵越不像話,你應該讓他給你去端茶剝蟹。”
“算了。”謝清呈道,“他不會。”
“他不會他不可以學啊”謝雪瞪賀予,“你不知道學嗎”
賀予“我可以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