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醫院的那個缺德醫生,記得誆騙賀予禁止房事三個月,卻不記得和賀予說謝清呈的義眼有副作用。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醫生覺得謝清呈肯定自己和賀予說過了。
但缺德醫生對謝教授的脾氣并不了解。
謝清呈覺得義眼有副作用是一件非常小的小事,其重要性大概還沒有他看了一半的專業書忘記夾書簽了要高。
“這么嚴重的情況你怎么都能忘了和我說”賀予聽完詳情之后,臉色都變了。
對此謝清呈很不能理解
“只是過度疲勞或刺激時,偶爾會出現視力忽然下降的癥狀,睡一覺之后就會恢復,這有什么好說的。”
“忽然下降是下降多少,你現在完全看不清東西”賀予依舊面色緊繃。
謝清呈嘆了口氣,淡道“只是一個晚上而已,下降多少都無所謂吧。”
他有些后悔,早知道不和賀予說這么具體了。
義眼和義足不一樣,雖然這兩個東西都是高仿生的超前制造,但義足除了偶爾在雨天有些非常微小的反應之外,幾乎沒什么特殊感覺。義眼則太精妙,它在受體非常倦怠或者受到些極度刺激的情況下,可能會出現一時間的供血不足,人造神經接觸異常等癥狀,導致主人視力衰微,甚至暫時失明。
但就像謝清呈所講的,這只是一夜就能自動痊愈的小毛病,他原本是雙目盡渺的人,血肉都被自己的堂兄弟生生挖走,能重獲光明已是常人所不能求的幸運,這義眼偶爾的失效,在謝清呈看來,又算得了什么
賀予卻不是這么想的,謝清呈對自己的身體不太上心,他卻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得知整個情況的他,說什么也不肯讓謝清呈下床再走動了,連謝清呈說累了想喝點水,他都立刻返身去倒好,送到謝清呈面前。
如果不是謝清呈不肯,他恐怕都要親自喂到他謝哥嘴里才放心。
接下來的幾天,盡管謝清呈的視力又完全恢復了,賀予還是不讓他干這個,不讓他干那個,想要一力承包家里的所有事務。
謝清呈躺坐在搖椅里,膝頭擱著一本大部頭醫學著作,休息時他支著手皺著眉,看著忙里忙外的賀予,突然暗自奇怪
這人不是感冒了嗎
怎么感覺除了他們那天晚上發生關系之前,賀予一副弱不禁風嬌生慣養隨時都會病過去的樣子,后來連聲噴嚏都沒聽他打。
這兔崽子他媽的不會是在涮自己吧
修長的指節漫不經心地在搖椅扶手上輕敲著,謝清呈微微瞇起眼,打量著正在笨拙擦拭著灶臺的青年,懷疑像魔鬼網一樣纏上心頭。
但是
“啊”
隨著賀予的一聲驚叫,那無形的魔鬼網驀地縮回。
謝清呈立刻起身,走過去一看
操,真他媽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