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呈扣好西裝袖扣,頓了一下,冷冷訴出一個字來“我。”
說完這位一米八的成熟男人把車鑰匙一按,鎖上車門,踩著漆黑锃亮的皮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里。
這天晚上吃完飯,謝清呈看著在艱難對付一只晾衣夾子的賀予,思考了一番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下定了決心。
他把賀予叫過來,摸了一下他的頭,說“你跟我住在這兒,有沒有覺得委屈過”
“沒有。”賀予說,“雖然有很多的不習慣,但是只要每天能看到你,我就覺得很開心。”
“那些鄰居小姑娘圍著你,是不是也很開心”謝清呈斜眼睨他。
賀予睜大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反而笑了,把手按在謝清呈的心口“謝哥,你是這里不高興,吃醋了嗎。”
謝清呈淡道“我很信任你,不會吃醋。”
賀予“哦”了一聲。
對上青年略有些失望的眼神,謝清呈頓了頓,又補上一句“但是,我確實不想看到你的太多時間被她們占用。我想了想,你有這個閑心,不如來替我做上課的t。”
賀予一下子又笑了,眼睛彎彎的。
謝清呈靜了一會兒,說“過來。讓我看看你的手。”
賀予馴順地依言照做,把貼在他心口的手,放到了他的掌心里。
謝清呈揭掉那一枚用舊了的創可貼,看著賀予將愈未愈的傷口,最后他細秀狹長的手包攏住賀予的手掌。
過了片刻,他說“你去收拾一下東西。”
賀予其實已經猜到謝清呈要說什么了,但是他的心還是跳得快了起來,喜悅并未因為提前預料而有所折扣。
他問謝清呈“哥,你這是要”
謝清呈抬起頭,輕輕戳了一下他的額頭“回我們的另一個家。”
說出這句話的代價,是謝清呈被賀予按著纏綿不已了一晚上。
于是,在臨開學前,謝清呈終于答應去住了賀予的新宅。
老房子還要翻新整頓,暫時回不去,新宅也不錯,也有很多旖旎香艷的回憶,譬如當年賀予假裝軟禁謝清呈,與他重逢后反復糾纏的大臥室。
那時候如果沒有謝離深來找謝清呈麻煩,也許賀予會有時間,與謝清呈相處更久,久到溫存足夠,或許一些心里話也會忍不住傾巢而出。
想到這里,賀予又開始怨恨謝離深。
謝離深在牢里過的很不好,幾乎沒人可以見到他,除此之外賀予就再也沒去了解更多關于他的事了。他看到這個人就會忍不住想殺人,但現在謝清呈就在他的身邊,他不會讓自己再被套上審判的枷鎖。
這天晚上,賀予躺在新換的超大水床上,看著已經被自己弄到疲憊沉睡過去的謝清呈,心中生起難以名狀的充實和歡喜。
他低下頭,吻過謝清呈光潔平坦的前額盡管他是耍了些小手段才讓謝清呈愿意和他回家的,但總之,他的目的是達到了。
謝清呈是他的人。
誰也再不能登門把他奪走。
他們的住處,不需要什么管家,保姆,園丁,因為有了這樣蓬勃無盡的愛意,一磚一瓦他都有了心力去自己打理。
這是他們的家,他在二十五歲之前,從來沒有過一個真正可以被稱之為家的地方。
現在他有了。
他只想和謝清呈一起把它經營下去,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