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人叫莊志強,確實是個釘子戶。”
半個小時后,民政局下屬救助站的工作人員來了,和醫護以及謝清呈一行人一面道謝,一面解釋。
謝雪和硬要擠順風車的白晶也從地下車庫上來,坐在醫務室的沙發上,聽著具體的情況。
“莊志強老人唉,他的情況有些特殊,是我們救助站一直沒解決的問題。”工作人員搓著手,呷了口護士用一次性紙杯泡的茶,砸了砸嘴嘆息道,“大概是三年前吧,他就來滬市了,說要找女兒,但我們查了他的戶口,他就是個獨居老人,家在陜州的窯洞里,那地方窮得連鳥都待不住,他根本就沒什么鄰居,打個水都要走二里地,我們的人還專程去訪問過他們村的人,都說老人家很孤僻,對他的情況全部不了解。”
“那也不是你們推卸責任的理由,這種危險分子,你們不該把他抓起來嗎他影響市容市貌,而且還可能會攻擊人哎”白晶忍不住嚷起來。
“小姑娘,是這樣的。”工作人員面露難色,“我們不能抓流浪人員,他們也是社會公民,我們只能安排住處,送醫救治”
白晶恨恨地“我不管,精神病就應該全都被強制性拘禁,這些不正常的東西,難道不該被隔離起來”
賀予原本對這女人也沒什么好惡,他這人道德底線比較低,也可以說對各種人的寬容尺度比較高,謝清呈和他講的那些事,在他看來也沒什么好置喙的。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
但白晶這幾句關于精神病的嚷嚷,那可就真是在賀少的雷區蹦迪了。
賀予的嘴角忽然就帶起了一絲似有若無的冷笑,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救助站工作人員擦了擦熱出來的汗,說道“小姑娘,你先不要情緒激動,我向你保證,因為現在看來,莊志強老人的病情確實是有加重的可能,不排除會喪失部分民事能力,所以等他這邊情況好一些了,我們會帶他去合作的精神病院監護和治療”
謝清呈忽然問“哪家精神病院”
“按現在的這個情況,估計是去成康吧。雖然設施管理上是落后了些,但是宛平那邊和我們合作的收容量已經滿額了,也是沒辦法。”
白晶聽了,總算滿意了,嘀咕道“這還差不多”
這邊正說這話,急診科的醫生來了。
醫生和他們說了莊志強搶救的情況,因為施救及時,已經擺脫了生命危險。如果想進去看一下的話,可以進一個人去看看。
“最好是女孩子,病人意識還是不清楚,一直想找他女兒。”
謝雪起身“我去吧。”
她跟著醫生走了。
賀予原本懶洋洋地靠在會客室沙發上,手肘往后撐在沙發靠背處,低著頭神情淡漠地聽他們說話。這會兒見她走了,把長腿一收,也準備跟著起身。
謝清呈帶著很明顯的審視和戒備“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