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看著他那雙桃花眼,靜了片刻,慢慢地,頗為諷刺地笑了笑,那笑容意味深長“您不用替我著急,謝哥,我很快就會有對象的。”
頓了頓,又道
“到時候還要向您取取經,您是長輩,是過來人,結過婚,還離過婚,經驗豐富,知道怎么對女孩子好。回頭我向謝教授討教,教授記得多給我些指導。”
說到這里,眼中精光一閃,笑容里痞氣和惡意更重了些。
“不過有一點我很好奇。您說您和李嫂結婚也那么久了,她怎么就沒孩子”
謝清呈臉色已經沉了“”
這白天在所有人面前都裝得斯文精致有涵養的男生,在此刻就和回了洞穴脫了人類衣冠的惡畜似的,杏眼慵懶地往下一瞥,聲音帶著點調侃的笑“您該不會是不行吧”
幾秒沉默后,回應他的是謝清呈拽著他的衣領就把他狠狠摔在了地上,連同他的枕頭,被子,全部扔了下去,活活把賀予埋了。
賀予雖然想惹他,但沒想惹得他反應這么大。
謝清呈是真的火了。
他是對性不熱衷,很有些冷淡,然而這兔崽子在那邊鬼扯的是什么東西
“賀予。”
謝清呈盯著他,眼里嗓音里都是冰渣。
“你他媽幼不幼稚。”
說完他起身整了整衣服就走了,休息室的門在他身后被“砰”地狠力甩上。
謝清呈到派出所門廊外抽了支煙。
他最恨別人在他面前提起李若秋的事情,但賀予什么痛刺他什么。
他現在往廊門柱子上一靠,衣衫散亂,頭發也是亂的,一絲不茍嚴謹冷峻的樣子被剝落了,青靄再一熏,眉間藏著些煩悶,眼里拉著些血絲,枯槁干燥的嘴唇咬著煙濾紙,眼神空蕩蕩的,流露出平日難見的頹美氣質。
路過的警察都忍不住側目,過了一會兒有個年輕男警官飛快地跑過來,給他遞了罐冰啤“同志,心情不好啊理解,今晚這事兒吧哎謝哥怎么是你”
謝清呈回過神來,把目光落在那個男警官身上。
“陳慢。”
陳慢是謝清呈的熟人。
陳慢的原名其實叫陳衍,但是因為他做什么都有點快,他家里人實在是希望他能稍微靜下來點,于是就給他起了個諢名叫陳慢,漸漸地,大家也都更喜歡叫他陳慢,而不是身份證上的陳衍了。
謝清呈和陳慢認識,是因為他哥。陳慢他哥也是個警察,還是謝清呈爸爸的徒弟,但后來犧牲了。陳慢高考就填報了和他哥一樣的專業,現在正從基層慢慢做起來。
“謝哥,你怎么也扯進這案子里去了。”陳慢一見是他,快節奏的動作也慢了下來,在他身邊站著,把啤酒打開了,遞給他。
“說來話長。”謝清呈嘆了口氣,咬著煙,接過了冰啤,朝陳慢略微一傾算是謝過,然后就又心煩地靠在了柱子上,望著夜色。
陳慢見他沒打算解釋,陪他站了一會兒,說“謝哥,你冷不冷啊,我衣服要不給你”
“沒事,不冷,大熱天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