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認識,上次在醫院那個,你也沒見著他。”
謝清呈剛說完這句話,正準備把員工卡給他,忽然手機就響了。他看了眼屏幕,放下了筷子“說曹操曹操到,我接個電話。”
“喂,謝哥,我在你教學樓附近呢,你下課了嗎”陳慢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賀予模糊可以聽見一些內容,但并不是很清楚。
謝清呈看了賀予一眼“我這里有個病人。我今晚和他有些事要說,你怎么來了”
陳慢停了幾秒“我、我下班剛好路過,你早上不小心把你的筆記本落車里了,我給你帶過來。你要有事你就先忙。”
賀予對這個曹操倒是有些興趣,他對所有能和謝清呈建立穩定關系的人都有一定興趣,想了想“沒事,人都來了,一起吃頓飯吧,正好這份香鍋我吃不了,您不是說他喜歡嗎”
“你不介意”
“不介意。”
謝清呈就告訴了陳慢位置。
賀予重新去窗口選了一份清淡的海鮮砂鍋粥,又要了幾罐啤酒。
當他點完餐時,陳慢正好急吼吼地走進食堂,他提了個紙袋,里面是謝清呈的筆記本。
賀予則手插著口袋,另一只手單手拿著三罐啤酒,目視前方,挺淡漠地背著單肩書包從窗口走了回來。
他們在謝清呈的餐桌前相遇了,互相看了看。
兩個年輕人都長得搶眼,陳慢很清爽陽光,賀予非常漂亮優雅,是正常人一眼瞥過去目光都會停留片刻的那種長相。
對視間,微微一怔。
賀予覺得陳慢有點眼熟,陳慢似乎也這么覺得。
但又都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見過。
陳慢是個很和氣的人,回過神來,先沖賀予笑了一下,賀予向來在人前知書達理,打個不恰當的比方,擱古代再變個性,賀少就和大家閨秀似的,輕易不可能失禮,所以他也對著陳慢客氣地笑了笑。
“你好。”
“你好,警官。”
陳慢愣了一下“你認識我”
賀予“謝教授提過你。”而且我在醫院里看到過謝清呈披著你的制服。
謝清呈看他們倆站的和后宮劇里貴妃見答應似的,皺了皺眉“坐吧,站著干什么”
陳答應是個警察,很有人民公仆的謙讓素質,笑道“同志,你坐吧。”
賀貴妃是從小和父母出入商務場合慣了,很講資本主義的客套禮讓,微笑“先生,你先請。”
人民警察猝不及防被叫先生,有些不適應,撓撓頭,挺拘謹地坐了。
資產階級冷不丁地被叫了同志,倒是很自若,笑了笑,也跟著坐下。
他們倆人都沒有具體自我介紹。
現代社交場合就是這樣,遇到朋友的朋友,通常不會把自己的姓名給報了,這是一種約定俗成的隔閡,也清楚彼此就是一頓飯的緣分,不會深交。報名字也就沒有必要。
但這絲毫不影響二位年輕人的友好溝通。
兩人畢竟年紀相仿,共同話題多,再加上賀予本身就有種“謝清呈的熟人我都想看看是什么奇葩”的心理,話題一帶,兩個彼此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居然就能從游戲聊到球星,從球星聊到賽事。
聊到后面陳慢和賀予兩個年輕帥小伙笑得都挺開心的,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進行著親切友好的交流,簡直就和國共達成了統一戰線似的。
謝大哥和他們中間仿佛出現了一道東非大裂谷般的代溝,居然一句話也搭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