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擺脫這種尷尬,賀姨太清了下嗓子,竟然在這一瞬間被擠兌出了些低三下四的味道“我去開門。”
“您好,順豐快遞,請問是謝先生家嗎”
賀予把門打開了。
一個小哥在外面擦了擦汗“那個,謝先生是吧您今天下過一個預約單,說有東西要寄,要我上門來取件的。”
賀予回頭,挺客氣地“謝先生,順豐來取件。”
“”謝清呈想起來了,從隨身帶回來的東西里拿了個紙盒走過去,“對,我是有個東西要寄。”
“生活用品,寄到蘇市,你看一下預訂單。”
“好勒沒問題”
快遞員確認無誤,正要蓋上進行外包裝,賀予抱臂在旁邊站著,忽然覺得有什么不太對。
“等一下。”他阻止了快遞員的即將封箱的動作,接過紙盒,把里面裝著的衣服拎出來一看。
須臾死寂。
剛才還親人嘴短低三下四的賀予提著衣服慢慢回過頭,氣場陰沉“謝清呈。”
謝清呈面色不變“怎么。”
賀予“你把我借你的t恤掛咸魚賣二手了”
“你自己說不要了,你這衣服二手掛5000都有人搶,我留著只能當抹布。”謝清呈平靜地承認,“有什么問題。”
“什么有什么問題。我有精神潔癖你不知道我用過的東西毀了都不愿意給不認識的人。”
謝清呈漠然道“你這是精神并發疾病的一種。正好,克服一下。”
說著把紙盒奪過來,塞到不知所措的快遞小哥手里“寄掉,買家說寄。”
“謝清呈”
快遞員遲疑著,左右看看“那這到底是寄,還是不寄啊”
姨太“不寄。”
當家“寄。”
快遞員擦汗“要、要不二位再商量一下”
“不用商量了。”謝清呈的主義又冒了出來,“我說寄就寄。”
講完還瞪了快遞員一眼“快點,我下的單。”
謝清呈的眼刀沒幾個人能接住,快遞員連聲諾諾,飛快地打完了面單就迅速跑路了。
留下因為私人物品被賣而一臉陰云密布的賀予,還有因為賺了五千塊錢而心情略好的謝清呈。
“你不是不高興嗎走吧,我請你吃夜宵。”
賀予站了一會兒,受不了了,板著臉,一把拎起丟在床上的單肩書包,肩膀撞開謝清,頭也不回地推門走出去。
“您自個兒吃去吧”他咬牙切齒道,“別眨眼就把賣我衣服賺的五千塊錢吃光了。省著點吃不夠打電話給我我親自送貨上門喂您”
恨恨丟下幾句話,青年挎著書包離開了謝清呈家。
司機早在巷子外頭等候了,賀予側過長腿矮身進了車內,郁沉著臉讓司機將車窗完全合上,看也不看一眼窗外的俗世熱鬧。
司機“少爺,您是不是身體不適需要我送您去醫院嗎”
“用不著。”賀予黑著臉往座椅上一靠,“我今天都不想再看到穿白大褂的。”
手機震了一下,穿白大褂的給他發了條信息
“下周一來我辦公室里干活。”
賀少拉著臉直接把手機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