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呈倚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和之前在杭市的那次探班他看到的演技相比,賀予的表演水平簡直是斷崖式下滑。
不,說斷崖式下滑都是客氣了,應該說斷東非大裂谷式下滑才準確。
他演的那是什么啊,臺本上寫的是一段男主和同性情侶隱秘而甘甜的私下約會,兩人都要表現出青澀的愛與欲,結果謝清呈看了半天,壓根沒看出來賀予的表演里有愛,ai演技都比他要出色。
“你有多愛我你會為我放棄什么”對手男生資質倒不錯,演得深情款款,環著賀予的脖子問道。
賀予淡道“很愛你,你要我放棄什么都可以。”
“那你看著我的眼睛。”
“”
接下來的一幕應該是賀予凝視了初戀情人許久,忽然愛欲洶涌,克制不住低頭親吻了對方。
然而賀予盯了男生一會兒,那表情難看的不得了,對方哪里像他的初戀情人,根本就是他的殺父仇人。
“哥,親我啊。”男生摟著他的脖子,因為是在走戲,不用特別在意連貫性,所以他見賀予漠然不動,就晃了晃胳膊柔聲道。
他不柔聲還好,小嗓門一放軟,賀予徹底繃不住了,一把將他推開,蒼白著臉問導演“對不起,能借位嗎”
負責這個單元的是導演專業的研二學霸,特別軸的一個酷學姐,她無情搖頭“別人那邊可以商量,我這里不能,我報演員要求的時候就寫清楚了,我的戲不接受借位。”
賀予“”
“不過現在只是走戲,你也沒必要讓他真親。”學姐導演又轉頭對男生道,“還有你,你別用力過猛,你得讓人家賀少克服一下心理問題,是不是畢竟他不是你,你是我校出了名的基佬,他是我校出了名的直男。”
小男生被叫基佬還挺高興的,他和那種躲躲藏藏的同志不一樣,但又過于極端,認為所有人都必須接受gbt,不然就該打開歷史的棺材把異端都封進去給慈禧老佛爺陪葬。
賀予是相對比較克制的人,他恐同,但不會直接說出來,小男生就認為他也是可以被掰彎的那種類型,演起來熱情四溢。
所以謝清呈欺負賀予,故意讓賀予來演這個角色,也是打蛇打七寸。他看著賀予一副暈車的樣子,臉色青得幾乎能和五月枝頭的酸梅媲美,總算舒服些了
賀予小時候很好帶,但是自從他倆重復后,賀予的心和身高一起往上竄,再也不把他放在眼里,敢和他較勁。
直到這會兒,謝清呈冷笑著看他束手無策的樣子,才總算找回點曾經碾壓他的感覺來。
他這樣想著,饒是生著張嚴肅冰冷的臉,棱角都禁不住有些軟化了。
真挺好笑的啊。
“喲,謝教授。”導演看到百態病生的醫學指導來了,正好這會兒也中場休息,給賀予調整的時間,于是就和謝清呈聊了起來。
“賀予真不行,他演這個演的太差了。”
“是嗎。”
“唉,您要不和他說說,您給他講一下同性戀群體就和正常人一樣,那愛情嘛,有什么差別您看他演的就和個死人似的,我真是受不了了”
謝清呈點了根煙,說“那就把他叫過來吧。”
他說著,嫌這里吵鬧,就去了排演室的舞臺帷幕后面等人。
過了一會兒,臉色鐵青的賀予刷地一撩簾布進來了,紅色的天鵝絨幔帳在他身后飄擺著。這里被簾子遮著,沒有其他人,他一進來就砰地把謝清呈往墻上推,力道用的很生猛,謝清呈指間的煙碰落了灰,整個人被他緊緊按在冰冷的墻面。
“謝清呈,你是不是想要我弄死你。”
謝清呈身高也很高,被賀予按著,卻也不顯得弱勢。
他那雙桃花眼淡漠地打量著賀予“我說了你在任何情況下都要學會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