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發現,盡管其他男人的身體都是丑陋的。
但謝清呈因為太禁欲太克制了,竟好像和他印象中那種已婚男性不一樣。
罪惡又艷麗。
像被蛇纏繞著的神明。
他看著這具熟悉又不熟悉身體,看著這個曾經在他面前非常強悍高大的男人,在麻木的內心里品琢著自己復雜的情緒
他發現自己有的更多的是一種直沖頭皮的獵奇感,還有那種,瘋狂的,復仇的刺激感。
他今晚是真的瘋了。
失去了理智。
過去的一切都已經被摧毀了謝雪是假的。合同期限是假的。謝清呈說的話是假的。他現在完全就是一種認知顛覆的狀態。
如果換成從前,賀予或許會堅定地認為男人就是不能碰的。再是什么理由都不能。
可是今晚。
他他媽的十一年的信仰都被謝清呈給毀了。
他整個精神世界都被顛覆了。
他還差這個
性又算得了什么
他出來放縱自己,本來就是要做從前不會做的事,要驚世駭俗,要毀滅從前那個愚蠢的賀予。
那么,比起泡夜店睡女人,更喪心病狂的是什么
這答案,顯然已是呼之欲出的。
賀予越想越覺刺激,這是一種要與過去的自己作對的刺激,是一種完全要把從前的自己毀滅掉的刺激。
他想自毀。
也想同時毀了騙的他那么慘的謝清呈。
他的視線在謝清呈克制著情欲的面龐上踅摸著。
目光的味道都開始慢慢地變了
賀予知道男人上男人是一件很惡心的事情,可他是侵略的那一方,那和過去那些男的騷擾他不一樣他還是遵循著雄性本能的那一個。
而謝清呈呢
謝清呈作為一個直男,就算他忍不住睡了個女人,那事后恐怕也只是有些接受不能,丟人顯眼而已。可如果謝清呈真的被他給上了
那將心比心,這對一個大老爺們而言,是不是更大的打擊
想通了這一節后,賀予忽覺醍醐灌頂,自己剛才真是太傻了,他是個變態,從今往后他就要做個徹徹底底的變態。他就該拿最離譜最殘酷的方式去毀人毀己,走什么女惑的常規路
何況現在謝清呈都燒身成這樣了。
如果在這過程中,他還能成功讓謝清呈被自己刺激到,那可就更好笑了謝清呈想要他,謝清呈不顧顏面也想要他。說出去都能要了姓謝的一條命
賀予真是瘋了,瘋到戰栗,瘋到無所不為,瘋到不計后果,于是
“啪”地一聲。
就在謝清呈意識模糊間,他的手腕忽然被賀予扼住了。
昏暗的包廂內,謝清呈聽到賀予低沉的聲音,年輕男孩逆著光面對著他,身影高大挺拔,氣勢竟是說不出的迫人可怕。
“我輸不輸的,您現在斷言還太早了。”賀予湊近他頸間,在他動脈邊輕輕呼吸著,蛇一般危險又誘軟地喃喃,“謝哥,您和我,我們倆過了今晚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