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予居然、有臉、把他給拖、黑、了
得虧謝清呈不玩某些社交軟件,不然他就會意識到賀予的行為很像當代某些特別無恥的青年,就是約完炮之后秒刪對方聯系方式的那種。
但這也并不妨礙謝清呈急怒攻心,畢竟他覺得再怎么說,昨天這么惡心的事情發生之后,要刪也是他刪賀予吧
輪得著賀予拖人嗎
謝清呈很少有非常失控的時候,但他此時啪地把手機往池上一扔,抬眼時鏡子里的男人兇狠的就像一頭被逼入絕境蹂躪過的雄獸。
“賀予”
另一邊,賀大少爺是真把付錢這事兒給忘了。
他這會已經沒那么瘋了,酒帶來的效果也下去了,但他的心有點亂。
他早上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趴著睡著的,可感覺又有點不對勁。視野一聚焦,就近距離看到謝清呈狼狽不堪地躺在他床褥間,而自己整個人伏在謝清呈身上,臉貼在謝清呈頸窩邊過了夜。那姿勢就像一只傷痕累累小龍,遠渡重洋飛了太久,終于找到了溫暖濕潤的巢穴,小龍一路飛得又累又渴又孤獨,終于汲足了水,在新窩里咂巴著嘴縮起翅膀,蜷著尾巴心滿意足地睡到天明。
可醒來之后的小龍就怔住了。然后昨晚那些破碎瘋狂的記憶就像雪片似的狂涌著回來。
賀予覺得自己十多個小時前一定是被魘了,被鬼上了身,那59度梅恐怕不是酒,是一杯迷魂水,兩口不恐同。不然他怎么能干出這種瘋魔的事情還那么激烈那么激動這可是個男人
他把一個男的給
賀予低頭看著謝清呈的臉,掰過來,手指摸那血淋淋的嘴唇。
謝清呈在昏迷中似乎感受到這種觸碰,嘴唇微微顫抖著,人又像被揉皺的一頁薄紙,慘白,紙面上還落幾點朱砂。這樣一張英俊硬朗,與女人毫無關聯的面龐
賀予端詳良久,心里有著說不出的感受。
荒誕。
瘋狂。
厭憎。
可血肉竟還深埋于斯,未曾于墟場抽退。他看著他,就像惡龍看著石床上獻祭的人類龍厭憎人,本該把人驅走,或者一口活吞的,絕不該和人瘋到床上去。
他現在就像逐漸從瘋魔中回過神的異畜,打量著自己鑄下的罪孽,眼珠子里映著這個被自己折磨到堪稱殘損的人類。
他平日里惡心同性戀惡心得要命,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當時真是氣暈了還是喝暈了哪怕再暴力,再狂躁,他也不應該用這樣的方式在這個男人身上發泄出來。
他的病讓他從心臟開始就是發麻發冷的,這會兒更是如墜冰窟,他從床上坐起來,看著滿床的混亂,腦子里揮之不去都是謝清呈纏著他的身子在他眼眸之下痛苦與欲望交織的樣子。
他竟然真的這么做了。
賀予心緒冰冷,麻木地盯著謝清呈昏迷過去的臉龐看。
他怎么就
他腦內既翻涌著報復過的刺激,又浸透著瘋過頭后的冰涼。
他覺得很不適應,但又感到一口惡氣終于出了,謝清呈這是咎由自取。誰讓他騙他誰讓他騙了他七年又四年
于是他一面惡心著。
一面,又在心里悄無聲息地綻開一朵惡之花。
他忽然覺得自己為這一場瘋狂的,罪惡的糾纏,應該留下些什么作為紀念。
畢竟這是他的第一次。而且這之后,他就不會再想看到謝清呈的模樣了,相信謝清呈也同樣恨他入骨,不會愿意再見到他。
所以他想了想,最后從蛇蛻般糾纏在一起的衣物里,翻出自己的手機,對準了這個還昏迷不醒的男人,拍了幾張他睡熟時的照片。
而此時此刻,賀予就看著那些床照,看著謝清呈睡著的樣子。照片里的謝清呈顯得很虛弱疲憊,嘴上還有明顯的破痕咬痕,一眼就能看出他睡之前和人做過什么事。而且還是弱勢的那一方。
賀予盯著,殘暴麻木的腦內,不停回放著謝清呈昨晚在他身下的破碎模樣。
還有謝清呈那幾聲沒有克制住的沙啞聲音。
賀予心里冷涼地想,什么性冷淡,昨晚他在他這里失了幾次果然謝清呈的一切都是裝的。
但不知為什么,血卻又有些熱。
正出神,手機進了電話,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
“喂。”
電話那頭傳來那個昨晚上還低啞地叫的很好聽的聲音。
此刻卻像霜雪一樣冷。
“賀予。”謝清呈說,“你他媽還要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