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他不在乎她了呢
收拾她不比碾死一只螞蟻要難。
她敢攔在他面前,拿東西砸他,和他叫板
賀予簡直覺得有些可笑了。
但是,謝雪終究是謝雪,哪怕很多事情都是他自己的慰藉幻想,她也是一直以來對他最好的那個同齡人,他的心從劇痛到麻木,至今日似乎再無更多期待,可他到底不會真的對謝雪動手。
賀予只是近乎冷漠地看著她,唇角扯了扯,冷漠里又帶上些諷刺。
“你不識好人心么我這是在幫他。”
“你幫什么啊你你就是在冷嘲熱諷我都聽見了”謝雪像只炸了毛的母獅子,用賀予從未見過的兇悍,怒喝道“你為什么忽然這樣對他你也信了外面那些流言蜚語是不是我告訴你賀予你用不著惡心我哥他停職就停職,我們家還有我呢他哪怕不工作,我都可以養他”
“”謝清呈看著她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他大老爺們慣了,很少會對妹妹說任何的軟話,也不太習慣于細細咂摸親人之間的溫情。但這個時候,有種軟洋洋的東西還是在他堅實的胸腔內蠢動起來。
賀予抬手摸了一下自己還在隱隱作痛的后腦,幸好沒被砸出血。
他陰郁地看了謝雪一眼“你那點實習工資有多少夠你買烤串的嗎”
謝雪鉚足勁“要你管你怕是有什么大病大不了我不吃烤串這輩子我都不吃烤串也死不了你走開”
見賀予盯著謝雪,眼神愈發不善。
謝清呈把謝雪拉了過來,謝雪還在情緒激動地咒罵“有倆臭錢了不起啊有錢了不起是吧啊就知道羞辱人你信不信我這學期讓你掛科綜合日常我給你扣到零分我你以為你誰啊賀予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這么有病這么渣神經病渣男”
神經病在賀予這兒幾乎就是龍之逆鱗,更何況出之謝雪的嘴,就更加誅心。
賀予神情比剛才更陰冷了“你再罵我一句試試。”
“她就算罵你一百句,你能把她怎么樣。”
說話的卻是謝清呈。
謝清呈把謝雪拉在自己身后,逼視著賀予,聲音不響,語氣卻極冷硬“有我在這里,你能把她怎么樣,賀予。你想怎樣他媽給我試試。我今天弄不死你我和你姓。”
“”
“你不要忘了,我現在無父無母無妻無子,名譽對我而言也不重要。除了謝雪,我沒什么可在意的。你要敢動她,我就跟你玩命。”
賀予“”
謝清呈安撫了女孩兩下,眼睛卻仍盯著對面的那個青年。
“上車,謝雪。”
謝雪還氣得要死,不依不饒的“賀予你媽的”
“不要說臟話,上車。”
“”
謝雪被硬塞進了車內。
謝清呈砰地把副駕駛的門給她關上了,抬眼再次看向賀予,銳利的目光從眼中轉到眼尾,瞥過去,桃花眼上浮,落拓成一個再鮮明不過的三白眼。
他就這樣白了賀予,然后繞過去要往駕駛位走。
走到賀予身邊時,賀予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謝清呈,你”
“我最后和你說一遍。”謝清呈一字一頓,“你立刻從我眼前,給我滾。”
他說完猛地甩開賀予的手,走路帶風上了車,狠拍了一下方向盤,喇叭發出刺耳的長鳴。
賀予在車窗外陰沉著臉,目光下垂,看著里面的人。他嘴唇動了動,似乎在外面說了些什么。
謝雪想降下窗戶罵他,被謝清呈制止了“不用理。”
謝清呈目光冷的可怕,他不再看賀予,對謝雪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