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殺人對他們這些人而言并不可怕。他們都是些刀尖舔血,人面獸心之徒。
可怕的是,他們現在完全不知道對方的底細。
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說明對方的手段不比他們組織要低,而把謀殺對象鎖定在胡毅身上,也證明了對方的地位很可能非常高,高到如有萬一,他們也不會把胡父胡母放在眼里。
他幾時得罪過這種人
黃志龍想不起來了,他開始懷疑每一個暗生枝節的項目。
是不是其中有一些出了差錯
如果真的是那些項目上的問題,那可就更麻煩了。
還有對方的下一步,又打算怎么走
胡毅死了,可黃志龍沒有忘記,對方手上還有兩個女孩那是他手下的員工,至今下落不明。
黃志龍向來視這些沒身份沒背景的人為草芥,換成以前,這樣的女孩死了就死了,爹媽拉橫幅來他公司門口跪著他都能想辦法把輿論鎮壓下去。
但這會兒,那倆草芥的命和他的命運拴在一起了,他不得不替她們擔驚受怕。
因為他不知道對方打算拿那兩個女孩再整出些什么花樣來。
黃志龍思考良久后,再一次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喂對,周隊你好。我想問問那兩個失蹤的姑娘,你們有線索了嗎”
此時此刻。
神秘地點。
這應該是一處地下室,空氣陰冷潮濕,滋著一股苦澀的腐木味。
女孩悠悠地從昏迷中醒過來。
她睜開眼睛的一瞬間,還以為自己會躺在劇組酒店的彈簧床上,之前的一切全都是她連日來太疲憊而做的噩夢。
但她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恐懼被迅速回填到她的眼睛里。
她驚恐地看著四周,想發出尖叫,卻發現自己的嘴完全被布條勒住堵住了,只能發出最微弱的嗚咽。
她像每個落入陷阱卻尚存一息的動物,歇斯底里地掙扎起來。
她扭動頭頸,發現自己是被關在了一個一米多高的籠子里,雙手反剪著。
“嗚嗚嗚嗚”
女孩怕極了,她回憶起了昏迷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
戴棒球帽的人。
她舉起手機拍照時,投在她身后的高舉棍子的倒影。
培養艙內,漆黑的頭發像海藻飄擺,她定睛一看
發現那是不久前才剛剛和她說過話的胡老師。
泡在渾濁的溶液里,皮膚死白。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女孩的臉龐淌落。
她渾身都濕透了,是汗,還有嚇得失禁的尿
她在哪里
這是在哪里
除了籠子,周圍就是一大片的空曠黑暗。
她的朋友呢小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