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呈。
“”沒什么比在別人家里看到自己的化驗報告更離譜的事兒了。
謝清呈因此怔了一會兒,才拿著那張薄紙仔細看下去。
還真是他的驗血單沒錯。
可是賀予怎么會有這東西
再一看報告打印時間,謝清呈皺著眉頭回憶了一會兒,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慢慢地變的有些難看。
那好像是他們第一次做完之后自己發燒了,被陳慢送到醫院時的日期。
是了,他想起來了,陳慢當時就說丟了一張驗血單,為此他還重新抽了一管血。
謝清呈前后一想,就大概都明白了。
那天賀予肯定也去了醫院,只是賀予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面
可他拿這單子干什么
謝清呈正微咬牙切齒,再仔細一看,那單子的背面隱約透些字。
他把單子反過來,看到了。
潔白的紙面上,賀予寫了整整一頁的“謝清呈,對不起”
筆的顏色不同,字跡潦草程度不同。
看上去,并不是同一時間留下來的,而是賀予時不時寫下的句子。
“”
謝清呈閉了閉眼睛。
算了,既然自己在水淹攝影庫時,已經說了往事不予追究,那還在這事兒上耗費什么情緒呢
他把血檢單團了扔進了垃圾桶,省著讓賀予看了又起內疚,天天擱這兒拿對不起練字,再順手也把窗戶關了,免得風繼續吹。
而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了賀予小聲地喚他“謝清呈。”
“”
“謝清呈”
謝清呈走到他床邊,發現少年并未蘇醒,這只是他夢里的喃喃囈語而已。
謝清呈站在他旁邊,看了他一會兒“喊什么,我又不是你爹。”
但說歸說,他這人還是有種本性,他不能看著病人在眼前難受而不管。
所以謝清呈留下來陪了賀予一會兒,直到確定他睡熟了,才復又起身,去樓下找到了管家。
他想問問賀予最近的用藥情況。
管家“大少爺啊,他最近情緒很不穩定,總是一把一把地往下服藥,我們看著也擔心吶。”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有好長一段時間啦,好幾個月總是有的。”
“你們怎么也不勸他。”
管家嘆氣“唉,怎么勸呢賀少這樣吃藥,咱們雖然也知道對他身體不好,但能拖一天是一天啊。不像之前,少爺發病都難受到墜樓了”
“”謝清呈問,“墜樓”
“是、是啊。”管家愣愣的,“您不知道嗎”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寒假的時候吧,少爺去審判劇組之前。他那幾天反應挺奇怪的,先是特別高興,和我們也說說笑笑的,還去把許久不用的那間空房親自打掃了六七遍,我們問他是不是有客人要來,他說是啊,但后來也沒見有誰來”
管家的嘴唇一開一合,后面還在說一些瑣碎的事情,但謝清呈的臉色已經蒼白了下去,他沒有再聽之后的內容。
他當然知道那個房間是給誰收拾的。
他也非常清楚,那個最終也沒有出現的客人究竟是誰。
最終他緩慢地想了起來,他那時候其實是收到過賀予的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