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予一驚,謝清呈發燒了
他不敢耽擱,忙拿了溫度計給他哥測了個體溫。
383c
賀予急了,想給私人醫生安東尼打電話,但又立刻覺得不妥。
他最后只得輕輕搖醒了謝清呈“哥”
“”
連喚了三四遍,謝清呈才模模糊糊地從昏沉中醒來。
他魂都像被抽去了大半,雙目空濛地望著賀予。
賀予的心一下子就被他看軟了,甚至都后悔自己昨天那么沒有節制了。
他抱著他,小聲對他說“哥你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你先起來”
誰知謝清呈聽到去醫院三個字,條件反射地回避,人都清醒了一些,蒼白著臉道“不,我不去。”
“可是你得掛水
,才能”
“我不去”謝清呈反應激烈,猛地咳嗽起來。
賀予嚇著了,回神后忙道“你別急,那就不去了。我給你去買退燒藥,你先躺下。”
謝清呈這一燒,實在厲害,昏沉纏綿了兩晚,到了第三天早晨,他才終于恢復了些,靠在床背上,看著賀予忙忙碌碌的身影。
他知道賀予這幾天又曠課了,賀予不敢走,一直留在他身邊,他睡了多久,賀予就守了多久。
謝清呈缺乏血色的面龐微側著,他想了很久,想得很全,他在這幾天里,把一切選擇的利弊都權衡透了。把最后的那一點不忍心,也硬生生如削去自己的血肉挖出自己的眼睛一樣,剝離了。
賀予端了碗粥來。
少爺原本是不擅長做家務的,但這幾天煲了好多種粥,就像想哄謝清呈多喝點。
謝清呈捧著那碗粥,像捧著一個人過于熾熱的心,到了最后,都捧不住了。
他終于慢慢地把湯勺放下了,抬起眼,看向賀予
一場高燒,視力損耗地更厲害,這個距離,不戴眼鏡,他已經看不太清賀予的表情了。
看不清也好。
看不清最好了。
謝清呈這樣想著,開了口“賀予。”
賀予回過頭來,臉頰上還沾著些手忙腳亂做粥時蹭的鍋灰“什么”
“我想過了。”謝清呈說,“我和你之間的關系。”
“”
“我承認你沒有說錯,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歡我。”
賀予的眼睛微微睜大,帶著些希望似的。
謝清呈看不到了。
他的視線是模糊的。
他終于輕聲地,卻一字一頓地,把那些他已經壓了很久的話,無可回頭地說了出來“我嘗試過接受,但我接受不了。”
“”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喜歡你。”謝清呈說,“所以,這是我們的最后一次了。”
“結束了。”